“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们先采用食补之法,大山哥,你擅长打猎,能否搞到鹿胎?”
“鹿胎?”搞那玩意作甚?平时遇到都当赔钱下水,扔了。
“对,就是鹿的胎兽或胎盘,以花鹿的最好,它可以治疗这妇人的月事不调、宫寒不孕,再配合我的针灸,打通血脉,滋养胞脉,这样受孕概率才高。”宝库也有鹿胎,但十倍药力太强,像珍娘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慢慢进补。
“那玩意真能有这效?能倒是能弄到。”只是从没听说过,看向自家娘子。
“嗯,那就好,弄到后,不必用水洗,要保留那胞衣之精血,切成小块,用瓦片细细焙干,磨粉,每日用黄酒冲服,一日三次,一次一钱。”
“这……”怎么感觉,都觉不太靠谱,许大山脸色有些沉了。
娇月一直在旁边,不是她不信,是这听都没听过。“官人,你可得想清楚些,什么鹿胎有这种功效,我们闻所未闻。”这万不可乱给人希望,万一失败,对珍娘嫂子打击太大。
而珍娘却轻轻拉了拉许大山的衣角,轻声说:“大山,要不咱们试试?来都来了。”语气纤细。
许大山看媳妇这般憔悴模样,心痛,有时候他真的想算了,但人言可畏,还有父母无法交代,犹豫之下,狠狠咬牙!
“行,但要是没效果……”这几年,他们跑遍了附近郡县,总是抱着希望而去,带着失望而归,这次如果再没效果,他再也不带娘子看大夫了。
许知予自然不敢打包票:“大山哥,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嫂子的病虽然棘手,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转机也不是没有,但知予并不敢打包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从不会给病人做过多承诺。
她也明白娇月提醒自己的意思,话到理不乱。
“小官人,我们自然明白。”珍娘向许知予点点头。
看许大山也点头后,许知予才请娇月拿来纸笔。
纸笔是上次问县令要的。
她详细地写下了一份食补清单,递给许大山,“大山哥,嫂子,这上面的东西,能弄到的,尽量多吃,对您身体有好处。从现在开始就别再吃其他的药了,待会儿我就为你针灸一次,以后每天一次,时间我不敢保证,或许半月,或许半年,甚至更长。”让他们做好思想准备,毕竟自己只是医生,不是神仙。
接过清单,许大山还是连声道谢,并认真道:“许二兄弟,你若是真能实现我们的愿望,我们一家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你的恩情!”
得,又一个要做牛马的。
许知予笑着摆手:“大山哥,咱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何况你还帮过我和娇月,别这么见外,事在人为,但我话说在前面,既然找到了我,就得配合我的治疗,二位,可考虑清楚了。”就怕偷偷又去找别人,打乱自己的调理。
“你就放心,那是自然!”两口子都重重地点头,都听懂了许知予的话。
“那现在就为嫂子针灸一番,请这边来。”
都很意外,这许二还真会扎针,不过话都说了,自然要配合。
珍娘躺下,许知予分别在其下腹的‘气海’、‘关元’、‘中极’、‘曲骨’、左右‘子宫穴’扎针。
深深刺入银针,且每过三分钟,她会用手指震针一次,起到刺激子宫和输卵管的作用,足足重复了九次,这才结束。
一个疗程下来,许知予额头都冒起了毛毛汗。
但这精湛的手法,和专注的神情,让一旁的娇月和许大山都看呆了,暗暗赞叹。
“官人,擦擦汗。”娇月递过来一方手帕。
“谢谢。”微微一笑,也松了一口气,这种震针法是最累人的。
又交代一番,才送走许大山夫妇。
许知予回到房间洗了洗手。
娇月也跟了来,又贴心地递给许知予擦手的干帕子,“官人,珍嫂子的身子…你有把握吗?”其实珍嫂子的情况村里好多人都知道,听说找了好多名医,都没能见效,好多年了。
许知予接过帕子,微顿,迟疑,“这不好说,病情有点复杂,好在我研究过类似的病例,只要按照正确方法调理,成功的概率也不低。但…生不生孩子,有那么重要吗?”许知予发出灵魂拷问。
娇月皱眉,她不明白许知予啥意思,愣怔。
“咳,我的意思是:其实大山哥挺疼嫂子的,只要他俩感情好,有没有孩子也无所谓呀,只要两人能厮守一生,不就够了?”也想试探一下娇月的想法。
啊?
“可,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感情再好也得有个子嗣后代吧?要不外人怎么看?”自己虽并不完全认同这个观点,但不都这样认为的吗?要不珍娘他们拼了命地各地寻医是为什么呢?
关于不孝,许知予不想去纠正解释,这本是指不尽后辈的本分和职责为最大,不单指延续香火,心中闷闷不爽,“外人?外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呗,站着看,坐着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恩爱不就行了?干嘛要给别人看?”
“可……”颠覆认知的言论让娇月一时也接不上话来。
许知予擦手的动作突然停住,像是想到什么,转向娇月,停顿五秒,“娇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吗?”
啊?我?孩子?我的?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