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经许知予这么一说,娇月这才想起,好像以前确实说过这么一嘴,可自己没注意。
“娇月,你不会真忘啦?哦——”许知予恍然“所以刚才你是以为治疗结束了,并没达到期望的效果,所以,哭啦?”怎么这么傻,她可不想错过娇月害羞的表情,再靠近些,微弯着腰。
被许知予说中,娇月脸‘唰’地一下,红了。
心思被看穿,尴尬得脸上又烧又烫,轻咬唇瓣,小声地‘嗯’了一声,细如蚊声。
“傻姑娘。”许知予伸手扶着娇月的肩头,看她委屈的样儿,轻轻摇了摇肩,认真道:“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但是拉筋会很痛苦,需要坚韧的毅力,娇月得有思想准备。”
“奴家不怕痛。”眼神异常坚定,只如果痛是为了好起来,哪怕是那钻心的痛,她都能忍!娇月所经历的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逃荒,失去亲人,看似柔弱,实比任何人都坚强。
“好!不过我会帮你,你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循序渐进,多花点时间,多花点精力就好,娇月不要不开心,好不好?”许知予像个温柔的大姐姐,眼神放柔,娇月真的很美,圆润的鼻头如珠,好想用指头刮刮她的鼻头。
这样想着,许知予也大胆地这样干了,食指弯曲,轻轻一刮,“娇月,你真好看,不要哭好不好?”
哎呀,鼻头被袭,娇月心跳怦怦,但她看得出许知予只是想逗自己开心,自己擦了擦鼻头,“哦——”弱弱的。
原来是自己闹了个误会,尴尬极了。
“好啦,快擦擦眼泪,还好我眼神不好,不然看到娇月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可要心痛死。”许知予装自己看不见,洋装看屋顶。
油嘴滑舌,不过……呵,“谢谢官人——”小声而羞涩。
说完,脸更红了,头也埋得更低了,不过心情一下变好了。
“呵,不客气——”许知予还挺不习惯娇月喊自己官人的,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其实叫自己‘知予’不更好听?但她没法去纠正,她喊了三年的‘官人’,突然让她别喊了,一定会有所怀疑,所以也就这样了。
而关于眼睛的治疗方案已定。
第一疗程计划半月,用炉甘石洗了眼睛,也用药草汤兑服了些羚羊角粉,期待能一天天地好起来吧,加油加油。
原本想给娇月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后来被水根家一打岔,想着也不确定有无疗效,何必徒增她的烦恼?只是提了一嘴,轻轻带过。
这天下午,家里迎来了第一位正式求医的病人——猎户许大山和他娘子珍娘。
许知予对他们印象深刻,毕竟那天支摊时,许大山替她解过围,当时自己也向他表达过意向。
只是当时许大山不信。
如今,许知予救小栓子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全村,虽然许大山当时因进山打猎,并未亲眼所见,但他听村里人说得神乎其神,厉害得不行,什么剑走偏锋,什么跟阎王爷抢人咯……,他不禁想起许知予那天对他说的‘不说保证药到病除,定有意外之喜’,这几天他一直默着这句话,心里一直难以平静。
即使如此,在许大山看来,许知予年纪轻轻,总不能比镇上大名鼎鼎的白大夫还厉害?人家可堪称神医,他许二算什么?所以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成亲四年,多方努力,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看了不少大夫,吃了无数的药,不仅没效,珍娘的身体还越来越差。
村里的大仙甚至说他命中无子。
背地里,村里都说他是只会耕地不会播种的牛,说他媳妇是一块盐碱地,种不出土豆子。
遇到许知予那天,他们听说隔壁的隔壁镇,来了位神医,专门医治不孕不育,两口子抱着希望而去,可几剂药下肚,依旧没什么卵用。
他都打算放弃了。
只是这几天反复琢磨起许知予的话,有些念头,一旦萌芽就挥之不去。心苦闷着,纠结着要不要跟珍娘说说,去试试。
这些年,珍娘的压力太大,天天喝苦药,身心被折,去找许知予试试的念头在他心里足足憋了三天。
没想到,竟是珍娘先提出来了,两人这才下定决心,特意找了个人少的下午,他并不想被村民看见,嘲笑奚落。
许大山走进院子,那张硬朗的方脸明显透着些紧张,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他媳妇更不用说了,依偎在他身边,显得娇小虚弱。
两口子进来,许大山手里拧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都是他进山打回来的。
许知予认出是许大山夫妇,没有多言,礼貌地请他们坐,然后分别为夫妻俩把脉。
把完脉,许知予慢条斯理道:“大山哥,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嫂子属气血双虚,胞脉受阻,从而血脉运行不畅。再加上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寒药,身体底子都快吃垮了,我建议,咱们首先得把药戒掉!”许知予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想必他们寻医求药多年,怀不起孩子的原因自然是清楚的,并不隐瞒。
许大山夫妇一听,心中暗叹,这许二说的和白神医说的几乎一样,莫非‘他’也没办法了?
许大山忍不住开口,是那种有点嘶哑,刚毅的男声。
“你说的,与镇上白神医说的一样,但为啥要戒药?不继续吃药,这病……咋好?”他并不明白。
许知予看他们过于紧张,于是耐心解释道:“大山哥,嫂子现在的身体太虚,那些药虽是治病的,但是药三分毒,这么些年吃下来,也伤了身子。如果再继续吃下去,她这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母体太虚,即使胞脉通了,孩子也很难坐怀,只有先把药停了,通过食补慢慢调养,把身体底子补起来,这需要时间,急不来。”
“那,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许大山有些失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