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被祁应竹专注地盯着,显然是没得到信任,他纳闷对方为何盘查如此犀利。
“就是在和你打字。”楚扶暄郁闷。
“你问我家里有没有关窗,打听这儿的天气怎么样,我拍了照过来,你没发现么?我突然不吱声。”
后来被意外打断,他再度打开手机,合适的时机已经错过,便删掉了草稿字段。
祁应竹说:“所以你原本想和我说什么?”
“下雨,有实拍作证。”楚扶暄硬邦邦地说。
“它好像犯不着你那么讲究,敲敲打打,往哪儿踏都不清楚了。”祁应竹质疑。
他道:“说好是真心话,你怎么赖账?”
楚扶暄被训了一句,不服气地撇撇嘴,索性托出:“我想说,窗户有好好关上,家里不用你担心,但、但……”
“雨一会儿下一会儿停,这几天出门特别烦,你在就好了。”他咬牙,“不管什么时候总能够分我一半伞。”
话音落下,楚扶暄找补:“带伞多累赘,我想偷懒不可以吗?”
祁应竹说:“行,怎么不行。”
楚扶暄刚要塌下肩膀,听祁应竹笑道:“你单纯想我也可以。”
楚扶暄恼火地警告:“被你赢一局,问上那么多,之后不允许这样了啊。”
接下来他全神贯注,重新扳回一城,兴冲冲地表示也要真心话。
无论祁应竹选的是哪种,楚扶暄勾住他的短袖衣摆,企图通过商量使人妥协。
“谁知道你问得那么不客气,”楚扶暄道,“游戏最重要的是平衡,有来有往才能持续。”
生怕祁应竹抵触,他道:“做夫妻也得跷跷板换一换,让我关心关心老公吧。”
上到这个高度了,就算楚扶暄想把祁应竹撬开,祁应竹口头也不忍心打击。
见他同意,楚扶暄一时间有些纠结,不知道从哪方面打听最划算。
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忽地想到某一次深夜,自己竭力地装作睡着,被祁应竹亲了好几下。
想问祁应竹是什么动机,他酝酿半晌,内心逐渐漫起怯意。
透过窗户纸雾里看花,对方的心思若隐若现,他是如此目不转睛,以至于可以谈得上着迷。
越是重视,越不敢冒昧地戳破,楚扶暄担心顺着漏洞看进去,发觉那是一场海市蜃楼。
他生性乐于探索,然而关于这件事,破天荒地抗拒落空,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甚至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楚扶暄很在乎,高傲如他,却并非为了颜面,而是无法接受另外一边没有祁应竹。
话说两边试探到这步,祁应竹能接二连三地撩拨,难道是单方面发起进犯么?
这不过是仗着楚扶暄会纵容,利用这独有的特权,贪心不足地一次次靠近。
祁应竹不说,楚扶暄也不说,但他怎么可能全然不知道?裙⑹玐⒋⑧⑧5⒈5⑹
他与其说是无知,不如判定为默许,造就双方发展到今天的局面。
彼此进退之间,蒙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纱,好似隔岸对峙了太久。
但爱情的天使可以担保,有那么几次沉默的交织,他们的灵魂达成默契,没一方做到无动于衷。
波澜快要凝成旋涡,楚扶暄抿了下嘴角:“你没说过你的理想型,他长什么样子?”
祁应竹扭头看向他,慢条斯理地描述。
“第一眼要漂亮生动,精准一点的话,我偏爱少见的长头发,每天起床能看他编辫子。”
楚扶暄一寸寸地凝固住,随即,祁应竹挑剔:“这么形容,会不会有点庸俗。”
“他还口是心非,需要每句话放心上,才能猜到正确的想法,他经常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可是从来不肯低头。”
听到这些言语,楚扶暄当场难以消化,试图插嘴维系从容姿态,这时却绞尽脑汁也无从说起,
他唯有安静地听着,祁应竹说:“我会被他的反骨降服,明明觉得这样很美,又祈祷他永远遇不到逆流,这样的感觉该是喜欢?”
其实祁应竹可以说得朦胧,可他没有让楚扶暄迟疑,自己的理想型没有模版或标准,那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