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困死你!”柳欺霜嘴里小声抱怨着,但还是追着人去了,见人已经趴在小桌上睡了,还去推了推人。“这里怎么睡啊,你回去吧,我在铺子里守着就好了。”
柳欺霜让人回去,万冬阳却不肯,轻轻晃了下脑袋继续睡了,柳欺霜拉不动他,只能去外头守着。
柳欺霜刚出去就有生意上门,他开始忙碌也就顾不得什么了,一点不知道这会儿,镇上的于家也热闹得很。
于江是被五花大绑之后送回于家的,因着时辰原因,还遇上不少出门买菜的妇人夫郎,这下可热闹了,镇上闲话传的最快的人都瞧见他这狼狈模样了。
“这咋回事啊?那不是于家的老二吗,他是个小差呢咋给绑了啊?”一个老夫郎挎着一篮子菜,一看就是刚从菜市场回来,因着菜已经买了他也不急,准备好生看一下热闹。
于家是镇上做生意的,他家胭脂铺子和首饰铺子开了好些年了,加之于江又在镇守府做事,镇上好些人都认识他家人。
“听说是逛花楼不给钱,给人绑了。”有个汉子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嘴角带笑,人都走出去老远了,眼神还一直追着看。
“又来啊?之前不就在花楼胡闹,闹得未婚夫郎都跑了同他家退婚了吗,咋又跑去花楼了啊?”
“狗改不了吃屎呗,我早说了谁家女儿哥儿嫁他就是跳火坑,这不,那他新婚的夫郎惨咯,遇上这么个混人这辈子完咯。”
几人正说得起劲,有个声音突然小声问道:“你咋知道那是花楼的人啊?”
“那还能不知道啊,那领头的就是花楼的打手啊。”
“哟,你还认识花楼的打手啊,看来是没少去啊!”
方才小声的话语突然拔高,之后围观的人群里传出一声声嚎叫,看来是又有人打起来了。
此时,于家。
王秋霜觉得天塌了。
他终于知道于家为何会看上他们家了,原是这镇上好人家的姑娘哥儿都不愿意进于家门啊!
大清早的,他的相公竟然被花楼的人绑了送上门,还说什么以前年纪小,记家里的账也是应当,怎么都成婚了还要如此。
原来,他于江竟是个十三四岁就流连花楼的嫖客!
“他娘的!竟敢坑老子,老子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贱货!”于江这会儿正趴在床上,他被他爹狠狠收拾了一顿,屁股挨了几十藤条,怕是好些日子不能下床连差都当不了了,他大哥给他告假去了。
原来,昨晚上于江还真的逛花楼去了,花楼的规矩一般都是先给钱再享乐,可于江是老客人而且家里也有钱,他去花楼要么是事后结账,要么是一月一结。
先头,他没赖账的时候都是一月一结,之后出事被家里收拾了之后,已经好些日子没去花楼了,这一回他也没改了先头的毛病,一去就点了好酒好菜还喊了好几个小倌儿陪着,也想着事后结账。
只今早他离开的时候,花楼账房让他结账,他不甘不愿拿钱却发现钱袋子不见了,他立马嚷了起来,要喊昨夜陪他的小倌儿赔他银子!
可人家可是楼里的人,先不说那小倌儿有没有偷他银子,便是偷了楼里也是不会承认的。
于江哪里肯干啊,一口一个黑店叫嚷着,这下他遭了大殃,那花楼的人以为他不止想要白嫖,还想坏他们花楼名声以报复之前的事,立马让人将他捆了!
“他娘的!老子和那婊子没完!”于江细细想着昨日的事儿,于江十分肯定,他的银钱袋子绝对是昨晚上那个小倌儿偷的!
他的银钱袋子一直贴身放着,只有他睡得人事不省之时才会被偷,如果不是那死贱人,他的银钱袋子怎么会无故不见了?
“哼,不可能是他,那乡巴佬没那个胆子!”于江气愤之余还有空怀疑别人,只他一想到了万冬阳,又立马给否了。
这些日子,他算是知道了,那人就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不可能有胆子偷他的银子,再有便是,若真是他偷的,他怕是早就跑了,怎么还敢留下来啊。
方才,他可是慌慌张张在他后头起床的,还做贼似的捂着脑袋,生怕被人看见,想来是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他去了花楼。
“偷偷摸摸,不敢让家里头知道?”
回想着万冬阳今早那样子,想着那个将自己捂的只两个眼珠子在外头,还弓腰驼背恨不得矮上几个头的人,于江终于开心了一点。
他既然这么害怕被家里人知道,那他怎么能不成全他。
“哼!老子知道怎么弄银子花了!”
于江前些日子才闯了祸,让家里给他贴了不少银子,他爹娘正恼火,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他爹娘不止要断了他一个月二两银子的贴补,甚至还把他身上所有银钱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他们就一个意思,要让他老实待家里。
于江这会儿正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去花楼弄死偷他银钱的小倌儿,除此之外,还得想法子赚钱供自个儿快活,哪会甘愿老实待在家里,几乎没有犹豫,他直接将主意打到了万冬阳头上。
“家里开着铺子,不说多的,弄个几十两银子应该没问题吧。”
王秋霜这会儿就坐在人床边上,他任凭于江如何咒骂和算计,嘴里却是一个字没有。
于江这会儿骂完了人,开始注意身边人了,见人面无表情的样子觉得晦气非常!
“你丧着一张脸做什么啊?老子真怀疑你克老子!自从娶了你老子便事事不顺!”于江话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他越想越觉得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