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出什么事了?”程颢皱眉。
“我去看看。”宋堂起身,快步走出亭外。
片刻后,他急匆匆返回,脸色微变:“先生,礼部来人了,说是礼部尚书亲自召见陆北顾!”
众人皆是一惊。
“礼部尚书?”闵欣低声重复,“莫非是因那篇《论今世文风之弊》?”
“极有可能。”程颢神色凝重,“陆北顾,你速去更衣,随我一同前去。”
陆北顾心中亦是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点头应下。
不多时,他便随程颢一同前往礼部。
礼部尚书李大人年约五十,须发微白,面容清瘦,却目光如炬。他见陆北顾到来,亲自起身相迎,态度甚为和蔼。
“陆子,久闻大名。”李尚书拱手道,“你那篇策论,我已细细读过,言辞恳切,立论中正,实为难得。”
“大人谬赞。”陆北顾谦逊道。
“非是谬赞。”李尚书摇头,“我朝自石徂徕以来,文风虽有振作,然亦有流弊。今你提出‘文道并重,诗策并行’,实为切中时弊之策。我已奏请陛下,拟在明年省试中试行此策。”
“多谢大人提携。”陆北顾拱手作揖。
“你可知,此举若成,将影响天下士子?”李尚书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学生明白。”陆北顾沉声道,“然学生以为,文之道,不在辞采之华,而在载道之实。若不能以文辅政、以文济世,纵使辞藻华丽,亦无益于国家。”
“好!”李尚书拍案而起,“你有此志,实为国家之幸。我今日召你前来,便是想请你参与礼部的策论命题之事,以确保新策能真正选拔出有才之士。”
陆北顾一怔,随即郑重作揖:“学生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李尚书点头,“你且先回去,三日后,来礼部听命。”
陆北顾与程颢告辞,离开礼部。
回程路上,程颢沉吟片刻,道:“陆子,此事非同小可。你若参与策论命题,便意味着你已正式步入朝堂视野。今后,你的一言一行,皆将受人瞩目。”
“学生明白。”陆北顾语气坚定,“学生愿以己之所学,为国所用。”
“好。”程颢微微一笑,“你有此志,我便放心了。”
回到国子监,陆北顾刚踏入书院,便被一群士子围住。
“陆兄,听说你被礼部召见?”有人急切问道。
“是。”陆北顾点头。
“礼部尚书亲召你,莫非是要你参与省试命题?”又一人惊呼。
“此事尚未定论。”陆北顾淡淡一笑,“但若能为国选材,学生自当尽力。”
众人闻言,皆露出敬佩之色。
夜深人静,陆北顾独坐书房,提笔写下:“文者,载道之器也。若不能以文辅政,以文济世,则文亦无用。今得礼部垂青,愿以己之所学,为国所用。”
他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他明白,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