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明言知道,俞定延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我怕自己再也跟不上其他人的步伐了。”俞定延仰头灌了一杯酒,随后将酒杯重重地顿在了桌子上,显然是胸有块垒,借着酒劲才说了出来。
明言。。。
“对啊,医生说你得手术,那手术之前总得吃点好的吧。”明言一边开车一边笑,“而且你今天也累了,总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俞定延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她其实不太想吃饭,手术的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整天,压得她喘不过气。可明言今天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一直表现得轻松愉快,仿佛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真的不担心吗?”她忍不住问。
“担心啊。”明言笑了笑,“但我更担心你。”
俞定延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她知道明言是故意岔开话题,但这份体贴她收到了。
车子停在了一家安静的日式餐厅门口,明言下车帮她开了车门,伸手扶她下来。俞定延顺势抓住他的手,掌心温热,让她莫名安心。
两人走进餐厅,点了清酒、刺身和寿司。气氛轻松,明言一边吃一边讲他在美国拍戏时的糗事,逗得俞定延时不时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她又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你是不是喝多了?”她低声问。
“没有。”明言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她,“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压力,而是有人陪你一起扛。”
俞定延咬了咬唇,低头喝了一口清酒。酒液入喉,微凉,却让她心里一热。
“我其实……有点怕。”她终于开口,“怕手术失败,怕恢复不好,怕以后跳不了舞了。”
明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知道吗,跳舞对我来说,不只是工作。”俞定延继续说,“那是我存在的意义,是我能表达自己的方式。如果有一天我跳不动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你不会跳不动的。”明言轻声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恢复好了就能继续跳。而且,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跳不动了,你也还有我。”
俞定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有泪光闪烁。
“我不怕你跳不动,我只怕你一个人扛着这些事。”明言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你不是一个人,定延,有我在。”
俞定延的眼泪终于落下,但她笑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她抹了抹脸,语气带着哽咽。
“我一直都会。”明言夹起一块三文鱼寿司递到她嘴边,“来,吃一口,别哭了。”
她张嘴咬了一口,味道很鲜,也很暖。
两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明言送她回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你真的不进去坐坐?”俞定延问。
“不了。”明言笑了笑,“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手术前要保持好状态。”
“那你……也早点回去。”她点点头,转身要开门。
“定延。”明言突然叫住她。
她回头。
“别怕。”他轻声说,“我会一直在。”
俞定延怔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
“嗯。”
第二天,俞定延去了医院复诊,明言也跟着去了。崔医生再次确认了她的病情,建议尽快安排手术。明言全程都在认真听,不时记下要点,还问了很多关于术后护理的问题。
“明言xi真的很细心。”崔医生感慨,“定延xi有你在身边,真是她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