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舒栎是当事人,他自己也会想着,这人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豁出一切也要揭发检举他人,足以可见,检举人的毅力以及那被检举的人肯定有问题。
“神主告诉我们,要做正确的事。我相信,神主不会让执行正义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受难。”
毕竟他要是神职人员,就应该穿着算着修士袍。
只不过最高的话事人并没有开口,雨果主教既不能越俎代庖,也不想喧宾夺主。
而舒栎在他的话里面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个主教。
可取个不恰当的例子,肯定会容易看得更清楚。
因着这种种缘故,让舒栎即使在梦中,也从未真正将凯尔视为朋友,更不曾费心经营这段关系。
“伊凡诺·惠特莫尔。”年轻人铿锵有力,就像是在为正义发言,留存着气概和镇定。
“伊凡诺,你差不多可以适可而止了。”
那么枯燥无味的典礼不要延长啊——!
而凯尔则不同。
哈?
舒栎发现自己完全可以看好戏。
雨果主教也没有想在这个点上纠缠,“伊凡诺,你可知道你父亲高价售卖神像牟取暴利?”
这话里有话。
他们自然不敢对雨果主教说什么,可对伊凡诺不看场合,不识时务的反感一下子拉到了顶点。
这人便是教皇之下,万人之上的庞图斯·塞缪尔斯。
这种其实就更偏向于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实在令人不适。
这突如其来的瓜让众教堂人员都想出了各种故事的蓝本,神色越发专注,生怕里面漏掉哪些细枝末节。”
他做的比较好的一点,就是没有一下子就表态「自己是相信舒栎多一点,还是相信这个年轻人多一点」。
他已懒得再在凯尔身上浪费丝毫情绪。
就像是那年迈的狮王,即使身上的肌肉松弛,爪牙钝化,却依旧充满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样卑鄙的人如何能成为高贵的枢机?”
雨果主教面色平淡,只是在舒栎看过去的时候,微微露齿微笑。
年轻人逼视舒栎,“我父亲在整个教区兢兢业业,为教会为信徒,还多次进修学习教义,每年都特地不远万里来到圣教堂参与学习。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下地狱?”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部分时间是算在典礼里,还是额外的时间。
他没有坏到底。
那上面可不只是买卖神像的记录,更有贿赂的对象。
像是克洛德,即便克洛德对家人的态度确实冷漠得令人难以认同,但至少,舒栎不曾在他身上见到那种虚伪摇摆,也算是干脆直白。
实在不敢说。
舒栎对着教皇的方向摇了摇头。
“谨言慎行。”宗主教开口,说着又看向教皇。
教皇还没有问,一身猩红圣袍的老者开口道:“伊凡诺,四年前的司丹主教更迭的时候,是由奥托枢机、雨果主教和霍尔姆主教共同见证的结果。你是说,他们三人也存在着欺瞒,或者被阿利斯主教所迷惑吗?”
“你已点明我在现场,霍尔姆主教在场,奥托枢机也在场。三人却会受到当时一个小小的小神父摆布吗?”
很显然,目前没有受苦受难的就是舒栎自己。
他这话落下来之后,又继续环视周围,“尽管霍尔姆主教仍在塞尔蒙公国拯救人民,但奥托枢机和雨果主教都在这里。年轻人,你敢和他们对峙吗?”
毕竟他们教区的大修女丽塔就是他口中的凶手。
而面前的人,舒栎仔细地观察他的外观。
他内心还是愿意给人很多次机会的,除非他觉得这人真的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