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们学到的人生道理就是只要学会抓住那些冷冰冰的利益,互相挤压对方的生存空间,才是聪明的做法。
还有人带了乐器,黄昏时分就会在甲板上演奏。即使是简单的旋律,也会引来一群人围坐聆听。更妙的是,当一艘船响起乐声,其他船只的人也会被吸引。不就之后,就有回应的旋律从远处传来——鲁特琴、维尔琴、竖笛、小号角、手鼓和风笛,各种旋律或是合奏,或是竞技,甚至会有人跟着打节拍高歌家乡的民歌。
然后,雨果主教就把他放走了。
“很没有意思。”他们总是这么说。
而其他学院的人则是写一封自我介绍的信给雨果主教,同样是介绍自己的基本情况以及学习偏好之类的。
所以,他很羡慕芬尼安。
也没有像是和纳西在一起那样,总是抱着他,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后颈和耳朵;
原本离开时已经嘱咐了一遍又一遍,也感觉没话说了。可是现在要认真想的时候,他们又有那么多的挂念,挂念家里的羊,挂念家里的灯还没有修,挂念家里的人没了自己还能怎么生活,心里那么多放不下,却还是逼自己努力放下,希望他们身体健康,要好好生活。
原本陌生的大家也渐渐学会互相打趣。
他也不确定这封信会不会被阿利斯主教直接当场拆开看,所以遣词造句一定要谨慎。
他开头便是一句。
这话没有说得很透彻,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这封信是遗书。
写完正打算折起来,却看到阿利斯主教留意到他写得太快。
等交书信的时候,坐在前面收书信的阿利斯主教笑了笑,“你有没有写给你家人?”
正因为如此,莱斯利也不敢多想,只是偶尔想一想——阿利斯主教就只生活在自己身边,只会和自己说话,只会对自己笑,那他做什么可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封信据说无论是不是最后一封信,都会交给收信人。
又或者说,他嫉妒芬尼安的性格。
「或许是日照得宜,又或许是离不开您的精心照养。」
同样的,也正是这样的空缺,就像是一条细线,牵扯着他,时刻提醒着他与阿利斯主教的距离。
同情也可以,可怜也可以。
他当时拿到信纸的时候,就看向了阿利斯主教。
莱斯利想了想,“还行。”
若是习惯安静或者独处的人,要么就是听别人聊天,要么就有书籍和棋盘或卡牌游戏。
更有人也跟着模仿阿利斯主教在舷梯上钓鱼,一时间,舷梯周围成了最热闹的休闲区。
莱斯利用词总是要斟酌许久,不能表现得自己对这次旅行没有信心,又不能表现得自己太过乐观。
阿利斯主教肯定不喜欢。
莱斯利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家人。
也有人在船只上编平安绳结,装饰着大船。
离赛尔蒙公国的洛迦教区的旅行还有最后十天的时候,阿利斯主教让各位写一封家书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也可以写一封信给自己的未来。
这可能是源于他的性情本来就不是那种起伏很大的,所以他也常被卡汶和谢莫斯说自己冷冷的,偶尔呆呆的。
开心的事情…大概是最近阿利斯主教一直在跟他说,他们之间关系是深厚的,亲密的。
莱斯利也觉得自己不是很有意思的人,所以总是担心阿利斯主教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聊,会不喜欢自己。
不知道为何,莱斯利觉得自己与生俱来就对阿利斯主教有一种亲近感。这种亲近从他第一眼看到阿利斯的时候就产生了,这让他总是疑惑,也对阿利斯感到好奇。
认识阿利斯主教已经有四年时间了,这四年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太多了。
他总是觉得他和阿利斯主教的相处总是缺了一点。
然而,莱斯利清楚,阿利斯主教很讨厌别人干预他的行动。
不过,阿利斯主教很明确地说过,他不希望没有信仰需求的人进入教会。
这让莱斯利受宠若惊。
听到这样的话,莱斯利自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