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际仅刚微亮,林壮就已经小心翼翼地赶回了自己的家。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表盘指针,估计一下时间差不多该出门进行今天的安排了。他草草洗了把脸,整理了下仪表,就率先踏出了家门。按照计划,今天他要去娄家拜访,需要先准备好送上的礼物。于是林壮骑着自己那辆破旧但仍颇实用的单车,一路赶到了秦淮茹的院子前。到达后,他走到院子旁边专门放置杂物的房间,从里面取出来数个厚重的大麻袋。然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将事先购买好的五百斤白花花的大米,以及特意挑拣的二十只活鸡分别用绳索紧紧捆扎妥当,放入事先准备的大袋子里装稳妥好。
等处理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天边已经浮现出一片鱼肚白。林壮将那些东西稳稳地固定在自行车上,然后蹬着车朝着陈兴的院子驶去。一抵达小院外,尽管现在只是周末清晨,但院内已传来此起彼伏的锻炼声浪。林壮径直推开了院子的大门踏入其中,便看到数个身材魁梧的成年男子正使出全力敲打着沙包进行训练。
这时候,一位眼疾手快的小弟瞅见了进来的林壮,赶紧跑步过来,一脸尊敬地招呼道:“壮哥!您来了。我去告诉陈哥!”而正在练习拳击的其他人听到“壮哥”的称呼后,皆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地问候道:“壮哥好啊!”林壮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自己的事不用理他,随即他的目光落在那位跑过来的小弟身上——这可是陈兴颇为倚重的心腹成员之一呢。
接着林壮止住了对方打算通知老大前去迎接的想法,说道:“不必惊动你们家大哥了,你只需找几个力气大的兄弟帮个忙送点物品。”这位小弟一听是被派任务下来做,眼睛都发亮起来,急忙问:“壮哥,您就说吧需要干些什么。”林壮接着解释说:“我放在外面的一些东西,希望可以帮忙运送至一个地方。到了那边一定要留下一个人等我,我到了才能离开,目标地址就是……能完成吗?”
“那绝对可以办到,壮哥您放一百个心!”那位小弟立刻拍拍胸脯保证着,并表示马上召集几个靠得住的好兄弟一起去。“这是您给的钱,这怎么能让咱们收下呢?”当林壮掏出钱要递给对方时,对方立即摆手谢绝,并且说道:“能帮您的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荣幸了。况且跟着壮哥一起做事这段时间以来,兄弟们都捞了不少好处,生活比起以往也强出一大截。”
面对这样的坚持推辞,林壮也没有过多勉强,只能作罢罢了。随后,看着那个小弟带着几条强壮汉子齐力从车上搬下大米还有鸡的时候,林壮心里盘算着时间得赶紧赶回去接上娄晓娥出发才行呀。
没一会儿,娄晓娥款款而至,如同清风拂过水面般轻盈,脸上的笑意象是三月的春风,让周围都变得温暖起来。她朝着林壮打招呼:“林壮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吧?”
林壮一抬头就看见了娄晓娥走路的模样——步履略微蹒跚,仿佛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心中猛地一惊,还以为是对方不慎扭伤了脚,急忙跨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手臂,语气中透着几分担忧,“怎么啦?什么时候扭到脚的?”
娄晓娥听罢此话,先是愣了一秒钟,随后才猛然明白过来为何林壮这般反应,原来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目光竟是落在脚上!想到这里,她登时红透耳根,羞怒之下抬手便去掐他的腰,“你说什么呢!谁、谁扭伤脚了?还不就是昨天……哎呀,你还有脸问!”
林壮立刻假装被掐得很疼的样子,一边缩着肩膀,一边连声讨饶:“疼死了!好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再掐下去,明天我就真瘸了。”
见林壮可怜兮兮的样子,娄晓娥又怕真的弄疼了他,赶忙停下手来,板起一张俏脸训斥道:“记住啊,以后可别再乱猜测别人的事情!”
“好好的大姑奶奶息怒,快上车吧。”林壮连连点头,满脸赔笑,伸手将自行车往后稍微挪动几步以便让她更容易坐上去。
娄晓娥看着他服软认错的模样,倒也没再追究太多,乖乖爬上自行车后座。一路上,她始终将脑袋埋得很低,刻意躲避路人好奇的目光。微风轻轻吹过,掀起了她耳边几缕碎发,露出一张绯红娇嫩的脸庞。
这一切,骑行在前方的林壮完全忽略了。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脚下的车轮上,用力蹬了几圈之后便在一旁边摊子前停下。
推门进店,林壮对着铺里老板吆喝起来:“老板!两个肉包子、四个菜包子,外加两碗豆浆!赶紧给安排上。”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钱票交给年轻伙计,并寻了个角落里的小桌子坐下等待。
很快,老板端着热腾腾的食物送来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抱歉的消息,“不好意思小伙子,今天的肉包子刚巧卖光了。您可以选择换成菜包子或者其他点心。”
听到这句话,林壮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回应道,“那就麻烦改两个菜包子好了,多找的钱也顺便退给我呗。”
一顿简单的早餐之后,二人继续往娄家出发。陈兴的手下早已等候在外头太阳底下一排站定,姿态标准严肃,俨然一副军人做派守候着主人交代的任务。
看到林壮到来,其中一位兄弟连忙凑上前主动请缨递话:“这活已经差不多干完了,请拿走东西让我们回去复命吧?要不要我们也陪着您搬进去更稳妥些?”
林壮摆摆手谢绝他们的好意,“不必不必,剩下的我自个儿能应付得来,你们赶紧回陈兄那里报备今天帮忙的情况就好啦。”
众人听闻后立即散去。不过临走前仍然不忘分工合作迅速把那几个沉甸甸的大麻袋提到院门口才转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