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昀咬牙冲入密道,身后传来刺客首领的怒吼:“放火烧村!一个活口不留!”
密道潮湿阴暗,沈如昀摸黑前行,耳边回响着青萍的遗言。
火焰胎记……赤焰……难道是二十年前被剿灭的赤焰军?
密道的尽头是后山的一处山洞,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沈如昀刚钻出洞口,便听到打斗声。
他加快脚步,循声而去,借着月光,看到山路上一个青年正与五名黑衣人缠斗。
青年约莫二十岁,一身粗布短打,手中柴刀舞得虎虎生风。
即使以一对五,也丝毫不落下风。但黑衣人训练有素,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沈如昀一眼认出,这些黑衣人与杏花村的杀手一个路数,想必这个青年便是裴峰之子。
“兄弟!我来助你!”沈如昀高声喊道,同时挥刀加入战局。
青年一愣,随即会意:“阁下是?”
“谢家派来的!”沈如昀一刀劈开袭向青年的长剑,“青萍嬷嬷已经……”
青年闻言,眼中寒光暴射,手中的柴刀突然变招,如鬼魅般划过两名黑衣人的咽喉。
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双眼睛如修罗般骇人。
“他们杀了阿嬷?”青年的声音冷得吓人,愤怒无比。
沈如昀点头:“村里……无一幸免。”
青年的目光被痛苦与愤怒覆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形骤然加快。剩下三名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地气绝。
沈如昀暗自心惊。这青年的身手,绝非普通农家子弟!
“我叫裴远,字子陵。”青年抹去脸上血迹,声音沉静下来,“家母裴如玥,家父……恕我不能直言。”
沈如昀了然。裴峰当年为保血脉,恐怕让妹妹认下了这个孩子,所以外界都以为是裴大小姐的孩子。
“沈如昀,南秦王麾下。”沈如昀简单自我介绍,“是谢昭愿派我来救你。”
裴远眼神微动:“谢昭愿?可是谢家姑姑的侄女?她当真还活着?”
“不仅活着,三日后还将成为皇后。”沈如昀压低声音,“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追兵很快会到。”
裴远望向山下起火的村庄,眼中悲愤交加:“阿嬷养我二十年……”
沈如昀回忆道:“青萍姑娘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小心太后,还有什么赤焰……”
裴远猛地抬头,右肩不自觉地绷紧。
他的肩膀处受了些伤,露出里边的皮肤,沈如昀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上面的确有一块火焰胎记。
“小心!”
裴远突然拉着沈如昀扑倒在地,一支冷箭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深深地钉入身后的树干。
更多的黑衣人从林中涌出,沈如昀与裴远背靠背迎敌,边战边退。
“往北三里有个猎户小屋。”裴远低声道,“里边有一条密道通官道。”
两人且战且退,沈如昀左臂中了一箭,裴远的背上也被划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