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夏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家。。。。。。”
“孤儿,没爹没娘。”
岳川说的干脆利索,柳疏月还是察觉到其中那一丝隐秘的寂寥。
柳疏月在她面前从不需要伪装,好的坏的都摆在脸上,这是唯一一次她开口之时,眼神带着躲闪。
藏了许久,那般不堪的秘密,暴露在柳疏月面前,岳川是十分自卑的。
“你知道了?我是南诏国人?”
“对不起。。。。。。”
“朋友之间本就不该有所隐瞒,是我先要和你说对不起。”岳川用筷子戳着酥饼,酥饼都被她吃光咯,她就原谅柳疏月这么晚才发现她的秘密吧。
南诏国,皇族中人不过是神权的玩物。
岳川后来问过国师,为什么选择她做那个尖嘴角托生的怪物,答案竟然是:好玩、有趣。
为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而这乐子便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背负着整个国家的恨。
百姓怨恨她的出生给南诏国带来灭顶的灾难。
灾难来了,是她造成的。
灾难没来,是国师有本事。
柳疏月一直都以为她们初次见面是为霍老夫人求药,实际上更早。
柳家人全都死在白帝城之时,岳川生了好奇心,她就想看看唯一活着的人,是什么样子。
暗中观察两年,竟发现柳疏月还会去给百姓施粥,明明柳弗依是为了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的百姓死的。
观察的越久,岳川的好奇心就越重。
到后来,柳疏月跪下求她为霍老夫人治病,岳川第一次有了愤怒以及怜惜。
“对不起。。。。。。,我竟不知,你受过这么多苦。。。。。。”
“身为朋友,我做的实在是不够格了。。。。。。”
柳疏月侧着脸低头,泪滴淌到鼻尖。
岳川扯了扯嘴角,然后拍了拍她的后颈,跟拍皇宫里那条太后养的黑白花小狗似的。
她垂下眼帘,瞥见柳疏月一颗又一颗的泪滴砸在地面上。。。。。。有这么难过吗?
她是南诏国人,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自己都不在意。
“父母之爱。。。。。。也许五岁前的我会在意。这种情感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种束缚。”
反正有你在我身边,那些东西都无足轻重。
“你怎么还哭?死了女儿才会哭成你这样吧?你莫不是。。。把我当成女儿看待?”
“恶不恶心啊,柳疏月?”
“。。。。。。”柳疏月哽住了。
“宫里那位国师,你认识吗?”
啧!岳川呼出一口气,终于问了。皇宫里那位她还真认识,她的一位师叔,喜欢钻研一些不太正常的东西,被师祖踢出师门。
这位师叔,气不过,还曾经翻过好几座山头,半夜抹黑进师门,把师祖的房子给烧了。
师祖睡梦中,胡子眉毛被火燎个精光,差点当场羽化登仙。
这梁子,可深着呢。
“国师有点真本事,可惜不是什么好人。”岳川揪住柳疏月鼻尖上将要落下的泪滴,“怎么?你求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