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这厢刚说完真情肺腑之言,花如媚赶忙接过了话头,疾言厉色道:
“疏月是陛下封的县主,按理说你去了普通人家,公爹婆母的只看着长安县主的身份,就要吓昏过头去。
可这里是摄政王府,也是曾经的大长公主府,遇之是驸马爷也是疏月的公爹,瞧我身份低微,不配得你敬茶也便罢了,怎的你还瞧不上府内的老爷了?
王妈妈不过是请你来请安,你竟指使下人将她害成这幅模样,疏月,不是婆母我说你,新妇入门,你不乖巧懂事些,怎的还动起手来,拿着王妃的做派,祸害府里?”
这一番话颠倒黑白,既想保全王玉芬,给她无礼的行为安上合理的油头,又想把脏水泼到柳疏月身上去。
好事全都让她们占了?
柳疏月早就料到花如媚会想法子护住手底下最得力的狗腿子,就是没想到她能假模假样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她婆母了。
花如媚若只是个妾室,算得了半个长辈,柳疏月也会给她几分好脸色,大夏的女子本就生存不易,她轻易不会对女子产生厌恶。
只是可惜,花如媚先开始挑衅她。
“姨娘明鉴,疏月嫁入摄政王府满打满算才只有一日,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晨起不来请安的事情。疏月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公爹,如何面对姨娘你。”
说着柳疏月用帕子掩面,似在哭泣,“疏月只是没想到,摄政王府内情况复杂,姨娘一个妾室被下人们称做主母,也不知晓敬茶请安要给姨娘请,别家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摄政王府的规矩,疏月真是看不懂了,这才花了不少时间,消化这个天塌的大事。”
“你!你装模作样就是为了戳我心窝子?”花如媚看了一眼林遇之,扭头冷笑道:“世家显贵府内,哪个没点儿破例的规矩。如今摄政王府的规矩是我当家,下人唤我一声主母,合情合理!你拿着这样小的事情,推辞请安敬茶,是不是瞧不起驸马爷?!”
一旁的林遇之紧紧盯着柳疏月,似乎是想看看她能怎么解释。
他想看看柳疏月心理是怎么想的,孽种与她此前并不相识,怎么就搅合在一起去了?
现在他们一个摄政王一个县主,这样的身份组在一起,若不是林遇之是商扶砚的亲爹,他还真不敢对她下手。
毕竟大夏子民,无人敢弑父,无人能弑父,谁若敢动手,同他沾亲带故的全都得依着律法砍头。
“回姨娘的话,疏月并不是不敬林驸马,而是疏月作为儿媳理当拜见大长公主这个正牌婆母,今儿一早去了祠堂,竟然发现没有长公主的牌位,疏月甚是疑惑。”
“难不成王府内有人不想大长公主过得好,所以故意不让人给她做牌位?”
柳疏月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在鼻尖蹭了蹭,眼泪哗啦的落下来,她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瑟缩着看向主位上端坐的两位。
林遇之早就料到了柳疏月不是个善茬,会找理由为自己辩解,她竟然敢私自去祠堂,还要给商柯敬茶烧香!
林遇之眼神一暗,瞥向花如媚,花如媚立即站起来,走一步上前,道:
“县主,摄政王府的规矩看来你是必须要好好学了!除了老爷,谁也不许去祠堂敬奉!包括商扶砚!
你胆敢坏了规矩!还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