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神色如此凝重,贺老和容熙华都面露着急,而眼前这名叫阿珠的丫鬟又一副受尽折磨的样子,似乎跑出来求助已经花光了她全部力气了。
把血书交出去后,她整个人几乎哭晕过去。
好一会儿,霍昶才开口把血书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原来,贺云姝前些天去参加宴席,有人认出她手上的镯子是前朝公主佩戴过的,便阴阳怪气问她怎么会跟前朝的人有牵扯。
贺云姝觉得莫名其妙,便如实说这是当年前朝公主送给她的生辰礼,大伙都知道贺老在前朝时也是颇有才能的大臣。只是后来当今圣上坐上皇位后,为了以示宽容,也为了吸纳人才,便没有清算前朝的部分臣子。
贺家算是比较识趣的,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并不会像某些固执的臣子那般,一个劲儿的反对圣上登上皇位。圣上对此十分满意,还曾下圣旨夸贺家是肱骨之臣。
圣上都表态了,底下的官员也没有再抓着贺家曾为前朝效力的事不放,加上贺老中年丧子后,便主动辞去了官职,贺家渐渐式微,朝中也无人在意贺家了。
贺老也是后来才收了几个徒弟,其中一个便是霍昶。
而贺云姝这手上的镯子也不是头一回戴,以往都没人注意到这些,她也觉得实话实说没什么。
可坏就坏在贺云姝的夫家许家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说五皇子谋反是被前朝余孽给怂恿的,圣上已经在私下严查跟前朝有关的人。
许家人吓得慌了神,立刻命贺云姝把跟前朝有关的物品全部毁了,一开始贺云姝不愿意,后来被许家人严肃的态度吓坏了,便顺着他们的意思销毁了大半的首饰。
可许家觉得这样还不够,暗中把贺云姝软禁起来,不许她出门也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连两个孩子都不许她接近。
不过是短短几天,贺云姝便病了,她也隐隐察觉到自己的病不寻常,仔细一想,便猜到是许家故意为之。
他们怕被牵连,所以才想方设法让她“病逝”,贺云姝想明白后心灰意冷,她还有年迈的老父和年幼的孩子要照顾,不甘心就这么病死,便提出和离,许家人非但不同意,还说要把她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也弄死。
言语之中颇为后悔,当初不该因着圣上对贺家的一时看重,便巴巴的上门求娶。
许家如此绝情,贺云姝也明白自己怕是活不成了,但她心疼两个孩子,也怕许家会对自己父亲不利,这偷偷写下血书,让贴身丫鬟阿珠给贺老送信,让他提防许家,若是可以,还望父亲能保住两个孩子。
可阿珠跑出来也是极不容易的,看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就知道了。
贺老听完后泪流满面,大骂许家忘恩负义,还差点当场晕死过去,霍昶和容熙华立马出手扶住了他。
管家让人给阿珠喂了点参汤,好歹是让她恢复了些力气,她哭着求道:“老爷,我此番逃出来惊动了许家人,他们怕是会对小姐和两位小主子不利,还望老爷救小姐一命。”
贺老急得不顾自己年迈的身体,目眦欲裂地挣扎起身,命管家去备马车,他今日一定要去许家讨个说法。
霍昶忙扶住他:“老师,您先别急!您身体不好,再说就这么闯进去,怕是许家不会认账,还会让师姐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您若是信得过我,此事便交由学生去办。”
贺老闻言,先是眼前一亮,可立即又摇头:“不可,不可!此事本就是因我们贺家与前朝有瓜葛而起,若那些传言是真的,你插手此事对你们镇北王府也不好,老夫不能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