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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霍斯景吐露心声（第2页）

“这是你给我买的礼物。我戴着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我很喜欢，谢谢宝贝儿。”

“谢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是花你的钱。”

“我的就是你的。你送给我，我就是高兴，”霍斯景乐得像个孩子，沈卿岁刚醒还迷糊着，霍斯景就从后面盖过去，将人紧紧圈进怀里，“岁岁知道吗，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红包。”

“阿景也是第一次？”

“对。”

霍斯景蹭着沈卿岁的脸，自己眼角流出的泪也蹭在了沈卿岁的脸上。她感受到了，不知说什么好，静静地用手轻抚霍斯景的脸颊，等他说话。

“以前，我的母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我在父皇的期盼下出生，因为我的母妃是异域进贡的美人，因此我注定没有成为太子的资格，父皇也就格外喜爱我，因为我不会争抢皇位。

但是，就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喜欢着母妃一样，父皇喜欢我也是对小猫小狗一样的喜欢。他把我抱在膝头哄我睡觉，让我坐在他脖子上，那时我觉得父皇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

“后来呢？”

沈卿岁抱紧霍斯景。

“后来，母妃的家乡被父皇征讨，我的母妃没家了。父皇依然宠着她，但只是偶尔来兴致的时候，我也一样。那时我想，父皇怎么不经常来见我，怎么明明是太子做错了，却委屈我让我让着太子呢。”

“阿景……”

霍斯景冷笑一声，回忆起往事，他眼里的痛苦盖过了恨意。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明明是淡然从容的，沈卿岁却听出了哽咽。

“母妃被人做局污蔑在宫中用巫术谋害父皇，于是我与母妃被流放。我看清了父皇的心，决意要让他看看他眼中不会有任何建树的儿子能长成什么样，在流放过程中一次次的暗杀中我才知晓，那哪是污蔑，是父皇要厌弃母妃要除掉她亲自下的局。而我，他从一开始就恨极了我这个孽种，但虎毒不食子，他不能直接处死我，于是把我丢在塞北，让我死在塞北。”

“但是阿景你活下来了，也成功了。”

“是啊，我回来杀了他，成了东华的新帝。”

“阿景把这些说出来，会好受些吗？我在听的，”她捧着霍斯景的脸亲了亲，像霍斯景安慰自己那样，“都过去了，我在呢。”

霍斯景回吻过去，苦涩的泪使两人的口腔都染上悲伤的味道。沈卿岁想起自己，在沈府受尽折磨，而那个时候的霍斯景在塞北生死存亡。

其实……都一样的。

他有陆父，她有沈子青。可能陆父能力大些，能让霍斯景不缺衣少食，但少年上战场，枪林弹雨都是死亡的威胁。

苦难是不能比较的。她过得苦，霍斯景同样过得苦。但是……

别的沈卿岁不愿想了。霍斯景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唇瓣后，彼此的轻喘声暧昧至极。

“陆父没给过你红包吗？”

“我嘴硬，说以前收得多，不想要。”

他笑着，带着苦意。

“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发红包。”

心疼之后，沈卿岁感到后怕。

先帝过去能因为维护异域和东华的关系装出宠爱某个嫔妃皇子的样子，那么霍斯景呢？霍斯景作为先帝的儿子，他的好、他的爱，既然先帝都能装得令霍斯景都分辨不出，那么霍斯景现在的样子，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