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杖咣当坠地,左向前的手死死揪住左柯的衣襟,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喘息:“叫、叫医生……不能让人知道我倒下……左氏会乱……”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公司!”左柯赤红着眼吼他,手上却飞快解开老人领口的盘扣。
王慧听到动静跑进书房,帮他做紧急复苏。左向前涣散的瞳孔忽然迸出一丝清明,死死盯着左柯的眼睛,苍老的泪混着冷汗滑落:“阿峰,放过阿峰!”
心电图监测仪的警报声刺破夜空时,左柯僵立在抢救室门口,指尖还沾着父亲吐出的血。南意如轻轻握住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
“他最后喊的是左峰的名字。”他忽然笑了一声,比哭还难看,“哪怕知道那是个畜生……他还是只认血脉。”
走廊尽头,苏红攥着泛黄的日记本匆匆赶来,却在听见这句话时顿住脚步。泛黄的纸页上,苏青的字迹斑驳模糊:
向前,若你见到这日记,说明我们的孩子终究没能逃脱命运。别怪阿柯,要恨就恨我,是我执念太深……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经过抢救,左向前脱离生命危险,却瘫痪了。
南意如陪着左柯在病床旁守着,左向前醒来后目光涣散,嘴巴努力的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医生检查后,叹息道:“中风后引起的偏瘫,失语,要经过很长时间的锻炼才能慢慢恢复。”
左柯看着四目无神的左向前,心中无限悲痛。虽然知道他不是自己父亲,他还是没办法弃之不顾,没办法不关心他。
南意如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他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用太担心。”
左柯的手机频繁震动,他心烦意乱,看到是黄董打了的,只能无奈接起来。
“左柯,董事长病情情况怎么样。”黄董没有多余的客套,问题直捣核心。
“黄董,你怎么知道?”左柯思忖片刻,很快想到是谁走漏了风声。整个老宅,除了王慧,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个动机。
“你别瞒我,今天董事会上弄成这样,有人将亲子鉴定报告发到媒体那,现在满城都知道左氏继承人不是左氏血脉,左氏今日股价大跌…”
“什么!”左柯大惊,接连而来的问题让他无瑕分心关注外面局势,他的确忘记防左峰这一手。
“黄董,我爸…董事长现在情况已经稳定,我马上回公司,请黄董帮助我稳住军心,我回去自有对策!”
“好,我等你回来。”
左柯挂了电话,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左向前,转身拉起南意如的手:“走,我们回公司。”
南意如已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问道:“现在怎么办?董事长突然病倒,职务还没移交,你现在回集团身份尴尬,董事会里还有左峰的人,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
“董事会不仅有左峰的人,还有我的人。黄董,苏红,至少他们会站在我这边。至于你说的身份尴尬,这是事实,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两人边说着话,边快步走到停车场。南意如主动接过钥匙开车:“你好好想想对策,别分心,我来开车。”
说完,南意如打开车门坐进去,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记者,举着摄像机对准左柯一顿拍,乱七八糟的问题丢过来:
“左总,请问左董事长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
“左总,据说你不是左向前的亲生儿子,对比,你有什么解释吗?你还会担任左氏集团职务吗?”
南意如将车窗关上,对着车前的记者猛按喇叭,见他们不为所动,南意如打开自己这边的车窗,对他们说道:
“各位,我驾照实习期,你们最好离我的车远一点,否则一会我紧张踩错了,后果自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