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子如口脂落在她唇上。
她又往前半寸,动作轻如鸿毛,稍纵即离。
舌尖勾着一点血珠。
辗转捻动。
谢清鹤黑眸幽深,拢着沈鸢的后颈逐渐收紧。
蓦地。
一声惊呼过后,沈鸢又一次跌落在太师椅上。
谢清鹤唇角上的口子似是裂得更开了,血腥气在沈鸢唇间蔓延,几乎占据了她唇齿。
谢清鹤一如既往的强势,咄咄逼人,不容沈鸢有半分抗拒,也不许她有半分后退。
抵在身前的双手渐渐无力。
随后,慢慢垂落在扶手两侧。
参差树影在窗下摇晃,风过林梢。
沈鸢转首侧眸,如虚脱一样倚在迎枕中,泪水沾湿迎枕。
“这也是因为……殿下是太子吗?”
因为谢清鹤是太子,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对沈鸢做任何事,还不容许沈鸢有任何反抗。
即
便她已经成亲,已经嫁作他人妇。
谢清鹤眼中有餍足之意,难得有耐心,他一手拢着沈鸢入怀,手指拨动她耳边的金镶东珠耳坠:“嗯。”
沈鸢闭了闭眼,泪水滚过鬓角,她自嘲一笑:“我在殿下眼中,究竟算什么人呢?”
谢清鹤低眸,定定望着沈鸢。
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可不知怎的,沈鸢竟透过那双眼睛,读出谢清鹤的未尽之语。
恐怕在谢清鹤眼中,她连人都算不上。
一个玩物罢了,自是任人赏玩。
耳坠捻在谢清鹤手中。
少顷,沈鸢听见他低低的一声笑。
“日后这种话,不必再提。”
他在笑沈鸢的不自量力。
廊下传来松苓怯怯的一声:“殿下,皇后娘娘刚刚打发宫人过来,说是请殿下过去,娘娘有事同殿下商议。”
松苓身影伏得极低,像是在发抖。
“是、是有关苏少夫人的。”
沈鸢身影僵直,大气也不敢出。
明明四下无外人,可沈鸢还是觉得东宫上下,上千上万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她一个大活人住在东宫,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沈鸢屏住气息,身影抖如雨中鼓。
一记嘲讽在她耳边落下。
谢清鹤勾唇,薄唇顺着沈鸢鬓角往下:“……这么害怕?”
沈鸢挣扎着推开谢清鹤:“不能、不能让娘娘久等。”
余光瞥见谢清鹤嘴角的伤口,沈鸢一颗心再次提起。
很浅很浅的一道伤口,可她做贼心虚,仍是害怕皇后看出端倪。
谢清鹤坦然收回目光:“不去。”
沈鸢再次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