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却见到谢承瑾瞥了眼贺兰危:“那他呢?是否应当喝药?”
这回。
神情冰冷的就换成贺兰危了。
只不过他被情丝蛊折磨着,表情冰冷但面容泛红,显得没什么威慑力,他透过明心符看谢延玉,从模糊的轮廓,看见她点头,他甚至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她还点了点头,还在意他死活是吗?
既然她在意他的死活……
贺兰危一抬手,便要将药碗打翻。
然而下一秒,
谢承瑾用灵力,便又隔空将药碗取到手中,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面无表情弯下身,直接按住了贺兰危的脖颈,然后强行将药灌进了他嘴里,动作直接,也不管他挣扎,一点情面不留,即使贺兰危被呛住,咳嗽不止,药碗中的液体也仍旧往他嘴里灌,从他下巴滴落——
好奇怪。
谢延玉站背后看着这画面,觉得这两人不像家里世交……
这姿态怎么看起来像世仇。
*
谢延玉跟着谢承瑾,来到护城河边。
从客栈过来,乘马车要不了多久,到了岸边,便要改成乘舟。
如今已经将近黄昏时分。
天空从一望无际的纯蓝色,变得有点微微发橙,
河面上波光倒映着天色,便也有一点浅浅的橙色,船只在水面,划出粼粼波光。
就如同上次来时一样。
船只划到一片莲叶间,便停了下来。
谢延玉坐在船上,等着谢承瑾用咒术破开水面,然而没想到——
谢承瑾用了个和上次不一样的法术。
水波从两边分开的同时,谢承瑾也一口血吐出来,像是连坐直的力气都没了,一只手撑住船沿,他靠在船边喘息,很虚弱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虚弱?
谢延玉有些意外。
然后就听见系统在她脑子里说:【我刚才查书,查到了。只要不是清晨的时间过来,就都是在强行进阵法,强行进去,便会被阵法反噬,相当于被阵法里的力量重伤一次。】
谢延玉:?
她又凑近了些,看着谢承瑾。
然后系统又说:【然后他最近每天放一盆血,本来就很虚弱。刚才给贺兰危压制情丝蛊的药,其实就是他的心头血,放了一碗。你记不记得你之前取贺兰危心头血,一滴贺兰危就晕了。】
它感慨道:【要我说,谢承瑾也是个狠人,放了一碗心头血,现在还能强撑着再用这么一招。估计这一招就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所以他现在看起来这么虚弱。】
谢延玉:……
谢延玉说:其实现在来,和明天清晨过来,统共没差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