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荇道:“好好养病,接下来的事我们大人会管的。”
……
檐铃叮咚。
许竹影粗略地往药炉洒了把能退烧的草叶。
他站在病床前给士兵把脉,不忘分出精力提问:“已经得到消息了?”
喝了药的小孩乖乖地坐在旁边,头一点一点。
“是,”夏荇捧着他的针灸包,语速飞快地分析,“范元安和阮斯不对付,他应该觉得祭司来了坝山分不到什么军功,索性绕路直取府城。”
“成,”许竹影点点穴位,无情地给人开出个肾虚的诊断,“稍等,这边忙完了我就和理事走。”
夏荇问:“两个时辰够吗?”
从前几天挖通的山洞过去,这点时间差还能抢回来。
许竹影回:“一个时辰就够了,这些都不碍事。”
谢大推开门迈进来,刚好听到手下士兵的鬼哭狼嚎的辩解。
听见他们大声密谋要走,谢将军赶紧凑过来挽留,话里话外全是对许医师的欣赏:“许兄弟不再呆几天吗?”
坝山可缺人缺得紧。
夏理事留不住,把她带过来这个小白脸扣下来也行。
许竹影瞄一眼夏荇的脸色,将头扭回来,平静地道:“不呆,许某还是理事从殿下那借来的,着急回去。”
谢大对他的回答十分惊讶:“你原来是长公主的人?”
“不像吗,”许竹影抬眼,好笑道,“活该将军一把年纪还没成家。”
屋内烛火充足,许小白脸方才刚洗干净浑身的泥,发间耳垂处几点碎银闪烁。
桃花眸里又重新荡开湖面流光,唇边勾着浅浅的笑意,组合起来活脱就是张话本里的狐狸精面皮。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二十几年光棍的样子。
谢大今天谁都没说过,无奈地为自己辩解:“我那是为了西南……”
许竹影有意无意往喜画劳碌的背影看去:“将军这话说给别人听听得了,可别自己都信。”
说的跟你在长公主那儿就有名有份似得。
五十步笑百步。
夏荇接过喜画分发的姜茶,闻了闻辛辣的味道,反手都给身边小孩灌下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现在的长公主貌似……
本来就喝药喝饱了的喜乐手舞足蹈:“咕噜咕噜。”
理事别灌了!要吐了!
非常讨厌喝奇怪味道的夏荇拍拍他的背,语重心长道:“多喝点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