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脚跨入院中,只见两名侍卫瞬间抽出刀柄,交叉横在二人身前,拦住去路,严肃地说:“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乃是神武后军都统制鹤行风,尔等岂敢阻拦。”鹤行风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收紧,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鹤将军?两名侍卫相互对视一眼,连忙撤下刀柄,恭敬回道:“敢问鹤将军可有通行令牌。前不久,此处发生命案,尚在调查时期,若没有令牌,我等不敢擅自放将军进入。”
“住手!是本官准鹤将军前来,不得对鹤将军无礼。”
一道柔和又有厚度的声音从原先苏卞的禅房内传来,紧接着翰林学士章峰走出,皇城使沈确在其后紧随。
看似纤秀文弱的章峰步履稳健地走到宋楚惜和鹤行风面前,眉目慈色,从容不迫地:“本官一直好奇为何小小的一只香囊能够令人致幻而死,于是请沈大人特带本官来此处看看。
二位也是如此吧?”
还不等宋楚惜二人回应,只见章峰走近几步,接着说道:“此处不便说话,二位请随下官进屋详谈。”
宋楚惜抬手用衣袖掩住半张脸,与鹤行风相互对视了一眼,跟随章峰进入苏卞的禅房内。
“二位且看,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唯一的破绽便是摔碎在地上的杯盏。
再者,三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若是轻易暴露,恐生祸端。还望您少露面,即便要外出,也请戴面纱,否则让下官等难做。”
章峰的话跳转得如此突然,闻言,宋楚惜挑了挑眉,上前半步。
她轻咬下唇,轻声道:“多谢章大人提醒,我本是想去对面的禅房取回为父皇抄写的经卷,并非有意打扰你们断案。
我相信各位大人能够还我清白。”
宋楚惜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倔强,像是强装着不在意,但也明白章峰所言不无道理。
鹤行风站在她身侧,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竟是如此,那殿下快些去吧。再耽搁下去,刑部柏侍郎就要过来了。柏侍郎向来讲究律法,若是见到殿下在此,事情可就麻烦了。”
鹤行风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峻,正要开口,却听宋楚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接着响起。
“章大人所言在理,只是此案的情况复杂,谁也说不准。不知可否请沈大人随我们一同前去对面的禅房做个见证,万一日后发现少了什么物件,有沈大人在场,也能为我们作保。
如此一来,既不违背章大人的意思,也能让我们行事更为稳妥。”
说罢,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鹤行风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而沈确闻言后,脸上微微一凛,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他微微拱手,刚要推辞,却在触及宋楚惜那坚定的目光和鹤行风那隐隐带着威压的气势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章大人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既然三公主殿下有此提议,沈大人便随他们走一趟吧。只是沈大人,你可要秉公见证,莫要偏袒。”
沈确连忙称是。
待三人一同进入另外一间禅房后,宋楚惜在床榻上翻找起来,一旁鹤行风朝沈确问道:“当日见沈大人也在巷道内勘察,不知是有什么不妥。”
“鹤将军,此事严峻,恕下官不能透露。”
沈确的冷言拒绝,让这禅房内的氛围略显凝重。
宋楚惜从床底抽出一则经卷,随后整理了一下衣领,浅笑着走到二人面前,说道:“没想到掉在床底了,若不是墙上有孔光照见,我可要找不着了。
说起这个,沈大人,当晚我也遭到了刺客的追杀,慌乱中那名刺客朝我面前射了一箭,但不巧射偏,中在了巷道的墙砖里。
不知当你们找到我时,可有见到被袖箭击中留下的痕迹。”
宋楚惜的话音刚落,沈确微微皱眉,他刚要开口,宋楚惜的话音再次响起:“你们查案,难道就是一群人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再从死人身上找线索吗。
怎么都不来问问我,或者是那位新科状元郎?
我们或多或少也知晓一些死人不知道的情况,你们却将我们晾在一旁,如此查案,能有几分把握?”
沈确脸色涨红,他转身望向窗外,心中暗自思忖宋楚惜所言。
过了片刻,他艰涩开口道:“殿下金枝玉叶,陛下早已下令,不许对您轻易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