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旧宅,坐进马车后,车帘落下的刹那,宋楚惜瞬间放松下来,慵懒地躺在座椅上,目光流淌在鹤行风的身上,挑眉笑着。
像是在说她学得真,竟能成功躲过皇城司的眼睛。
鹤行风瞧着宋楚惜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宋楚惜旋即收回笑容,不解着开口问道:“鹤将军何故这样看我?”
“门口那两名皇城司的侍卫是我外祖父的旧部。”
宋楚惜:“……”
她看着鹤行风的眼睛似是在说:否则你以为能躲得过皇城司的盘查。
“那你为何要让我穿男子的衣服。”
“禅院中多是男僧,忽然多一名女子,容易引起注意。”鹤行风回道。
闻言,宋楚惜愣了片刻,依靠在椅上,不禁回想着往日在禅院中所遇见过的人。
清晨的轻风拂过树林,叶子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地上。
马车最终在一处角门停下来,鹤行风率先下车,伸手往帘子内一扶,宋楚惜指尖刚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忽然被一股力道带得趔趄。
“你……”
她被带着撞进鹤行风的胸口处,刚想开口,头顶传来低沉嗓音:“当心。”
鹤行风的手掌虚虚笼在她腰侧,像是要扶,又像是悬着某种克制。
温润的微风掠过宋楚惜额角碎发,她垂眸道了声谢,站定后,旋即松开手。
见鹤行风神色不变地走到角门处,缓缓启口说道:“当晚,那些刺客是从此门进入,目标明确的前往了苏卞的禅房。”
“静安寺中有他们的内应。”
宋楚惜瞬间听出了鹤行风的弦外之音,她接着说道:“那我们也从这进去,跟着他们当晚前进的路线看看,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好。”
角门已被锁起来,宋楚惜望着高耸的宫墙正要开口,腰肢忽然被滚烫的掌心扣住。
鹤行风借着一侧墙面的力,飞身跃过墙头,墨色的衣袍如流云般展开,将她整个人笼在怀中。
待宋楚惜双脚安然触到地面,她微微侧头,鼻尖擦过他下颌,呼吸缠绕间,鹤行风立即松开手。
他低哑的叮嘱落下:“留心。”
宋楚惜蹙了蹙眉,回头看向斑驳朱漆的角门下悬挂着已经生了锈的门锁,暗自思忖:为何没有人留在此处看守?
“这里一直都没有人看守吗?”
“没有。皇城司的人来看过一次,认为没有问题,便不在此处设防。而当晚,我的暗卫亲眼见到刺客从这里离开。”
“这皇城司也是奇怪,明知此处墙面不高,虽说上了锁,依然也能进得来,为何会将这里排除。”
而翰林学士和侍御史一直待在各自屋中不出,所得到的信息皆是靠刑部和皇城司提供,他们如何能够推断出正确的结论。
“先走进去看看吧。”
“好。”
莫约走了二三十步,一阵寒意自宋楚惜的身侧蔓延过来,宋楚惜朝旁边的翠竹林望去。
箭状的竹叶挡住了两侧的风光,只见竹林中间夹着一条狭窄的石阶路,不知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