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夫今日的举动,还不够明显吗?」
今日在祭坛的人,除了他和祈墨淮,其馀人都极力劝阻昭云帝自裁,就连云谏,也曾违心地劝了几句。
「老夫身为谢氏家主,不允许对陛下拔刀相向。」
「可老夫亦是晚儿的外祖父,希望自己的外孙女可以好好活着。」
是以,即便云谏将脏水泼在他身上,他也未曾有一句辩解,即便是做戏,他也不愿。
他也不想给那孩子增添一丝负担,哪怕那是假话。
那孩子被选择了那么多次,他也希望她有自由选择的机会。
「太傅,谢谢您能理解阿云,能成全她,墨淮敬您一杯。」
祈墨淮很庆幸,他的阿云有如此护着她的外祖父,她的付出不会被辜负。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敲进二人的心里。
「该是老夫谢你,敢对帝王拔刀相向,不是谁都有的勇气。」
当着朝臣的面,冒着葬送仕途的风险,毫不犹豫将心爱之人护在身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外孙女眼光极好。
「只要阿云想做的,我定会为她扫平一切障碍。」
这既是他对南宫宸的承诺,亦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听到这话,谢知礼喝酒的动作一滞。
「即便她想要那个位置,你也在所不惜?」
「是。」
祈墨淮回答得很干脆,眼里一丝犹豫,坦坦荡荡,任由谢知礼打量,无所畏惧。
半晌后,忽然响起谢知礼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
还重重在祈墨淮肩上狠狠拍了好几下。
「你小子,还真敢想,不过老夫喜欢。」
肩上突如其来的那重担,拍得祈墨淮身形踉跄了一下,努力稳住身形的同时,不禁疑惑,老爷子力道怎么这么大。
见长辈的爱抚差不多结束了,才敢悄悄给肩松松绑,明日定要让阿云好生心疼心疼。
「不是晚辈敢想,太傅您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谢知礼眼神闪了闪,这家伙怎么这么敏锐,他方才那句话说漏嘴了。
见他想试图蒙混过关,祈墨淮无情地直接戳破。
「太傅是何时知道曼陀蛊一事的?」
谢知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白日里还劝昭云帝,不要打听孩子们的事,做一个乖巧合格的老年人,可晚上就被人抓包了。
幸好昭云帝不在场,不然他这老脸往哪里搁。
见蒙混不过去,只得端起酒杯做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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