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答应过谷清音,绝不泄露此事,做人得言而有信。
蒙混过关不成,还想浑水摸鱼,祈墨淮盯着谢知礼的酒杯看了好一会。
「您是如何敲开二师兄的嘴的?」
若真不知道曼陀蛊的事,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早就会追问了,哪还有功夫去喝酒。
更何况,那酒杯里一滴酒都没有。
谢知礼诧异。
「你怎么知道是清音说的?」
正常人不应该猜不着调的陆承影,和他的好大孙谢澜安么,这祈墨淮怎么还另辟蹊径。
「我父王那边,被我下了封口令,他不会说。」
他父王告诉昭云帝,是因为他觉得也应该给昭云帝一个选择的机会。
「四师兄虽然不着调习惯了,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不想说的,旁人休想撬动半分。」
陆承影对阿云言听计从,就是对他亲爹亲娘,也未曾吐露过阿云的秘密,他又打从心底里将谢知礼视为亲人,也不忍将此事告知他,徒增他的伤心。
「至于表哥那般的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太傅但凡有其他选择,也不会选择他。」
谢澜安整日一张训人的脸,就跟一口枯井似的,问十句,他都不一定能答一句。
红螺整日跟在阿云身边,更不会是她,排来排去,只能是谷清音了。
挣扎无望,谢知礼便选择放弃抵抗,但也不忘替谷清音说好话。
「是老夫先诓骗了清音,又以死相逼,他才说的,你在晚儿面前替说说几句好话,让晚儿别怪他。」
谷清音走时,精气仿佛都被他抽干了,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心疼,不过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诓他的。
听他连以死相逼都用上了,祈墨淮哪里还敢多问。
「太傅,还是您自个儿跟阿云说吧,我可不想被提前祭天。」
他有自知之明,阿云再怎么生气,但外祖父终究是外祖父,二师兄也永远是二师兄。
可他不过他这个未过门的,连未婚夫名分都没有的小可怜,生怕屋内那人哪日心情不好就一脚把他踢开,哪里敢造次。
没想到祈墨淮这么快便把这回旋镖扎回来,谢知礼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堂堂平西王世子,竟然是个惧内的,怎的如此立不起来。」
「不过如此,哼……」
待谢知礼哼完,祈墨淮不紧不慢地回怼道。
「晚辈这都是跟太傅您学的,彼此彼此。」
谢知礼与谢老夫人的感情,那可是羡煞全云城的,别以为他不知道,面前这人也是出了名的听媳妇的话,竟然还在这昧着良心误导他。
「你这还没和晚儿成亲呢,怎的就惧上了?」
这小子也不嫌早。
祈墨淮给他斟一杯酒,理所当然道。
「不好好表现,成亲的机会就没了。」
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谢知礼败下阵来,被祈墨淮这么横叉打斜,心里的阴郁着实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