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容闻声,三两步走过去抢过纸,视线从上扫到下,松下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
下一秒,他捏着遗书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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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谢令妤在哪,只能开着车环着徽远跑。
她走不远,坐车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一个喜欢形单影只的人。
而本来不应该有的委屈,却一直委屈着她。
谢嘉容把身边所有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一遍,却在拨打崔笑盈电话扼住了手。
她现在应该睡了吧。
或者在忙家里的事,在照顾弟弟,在收拾行李。
算了。
随后接连着把通讯录可以联系到的加入救援的人员全都打了一个遍。
终于一个小时后以后,他收到了宁述怀的回电,对方男人急匆匆的说在徽远大桥看到了谢令妤的身影。
他一个急转,在前面十字路口的掉了头,极速开往徽远大桥。
徽远大桥桥墩很高,下面是湍急的江水,连接着经海,灌溉了两座城市的泥土。
刚过去,就看到警方在维持秩序,现场一片混乱,全是拥挤的,看戏的,拍照的路人。
警方拉上了警戒线,他从路人拥挤的人群里,看到谢令妤的身影。
小女生全身潮湿,双眼紧阖,平整躺在担架上,谢嘉容霎时脑子一嗡。
“据说刚才这小姑娘跳江,被一无名英雄救了,那人救完就走,都没留下名字。”
“现在这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惜命,年纪轻轻的就想着寻死。”
……
议论声越来越大,谢嘉容冲进警戒线,先是被眼疾手快的交警拦下,而后他迅速道了句:“我是她哥哥。”
轰隆一声,暴雨骤降,冲的人群四散而逃。
警方已经联系了家属,宋媛和谢侯正在赶来的路上。
救护车来了,谢嘉容跟着一起上了车。
救护人员一直在给小女生做急救,他捏着拳,视线落到她藏匿的袖口里。
若隐若现的自戕痕迹在江水泡过之后显现出来。
她想死过很多次。
一路风暴雷雨,在抵达市医院之后,谢嘉容在急救室外面等着,暴雨下了一夜,凌晨一点钟左右,宋媛和谢侯赶来。
急救的门打开,穿着白色大褂带着白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道了句:“没有生命危险,吸水过多,缺氧昏迷,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宋媛和谢侯松了一口气,谢嘉容没说话,起身往外走。
“嘉容!你去哪啊!”谢侯叫他。
男人没有回头,而是迎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出了医院,背影有些落寞:“去买点东西。”
其实是回家了。
得知谢令妤没事,他得回去看看崔壮,崔笑盈晚上没准时回家的时候,她得受着她弟弟。
回到月湖景,他解锁开门,空荡的公寓还是一样的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