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往外走,迎客僧上前,笑着对萧怀沣说:“王爷,素斋已经备好……”
“撤了。”他道。
迎客僧微愣,但很快应是。
下山时,他没有牵骆宁的手。骆宁足下打滑,不敢走得太急,不知不觉竟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看了眼身后,两名副将一直跟着她,骆宁索性慢慢走。
很快,萧怀沣的身影竟消失在她视线里了。
到了山脚下,把带过来的人都留下来保护骆宁,萧怀沣解了一匹马,跨上就急奔而去。
他在偏殿就听到了笛声,断断续续的,很像是裴应吹的。当时就心口一沉。
待他走出来,就瞧见骆宁站在树下,听了半晌;而后,她伸手抹泪。
萧怀沣只感觉胸膛窒闷,似落入了水中,积压得他喘不上气。
马儿快急奔,微寒又潮湿的风吹拂,他心口郁结渐渐散了。
“裴应要是比得过本王,阿宁当年就不会登雍王府的门。”他想。
裴应是嘉鸿大长公主的儿子,是裴氏的嫡长孙,素有名声。骆宁要是觉得他可靠,又有在韶阳的情谊,她会投靠嘉鸿大长公主。
骆宁却选择了萧怀沣。
由此可见,在骆宁心中,也不过是被笛声勾动的一抹往事。
裴应远不及萧怀沣!
而骆宁,实在眼光很好。举止大方、行事稳妥。再难过,也没有走向裴应,都没有与他眼神勾连。
萧怀沣想到这里,突然勒马停下,自己调转马头,回去了。
骆宁刚刚下山,待要上马车时,听到了急促马蹄声。
萧怀沣去而复返,她微讶。
“……你等会儿想吃什么?”他问,“快到饭点了。”
骆宁看他神色。
面无表情的脸上,总没什么多余情绪。
可眼睛里没了方才的怒气。
骆宁大着胆子说:“王爷,您还记得不记得,有次皇后娘娘来替大皇子祈福,也是在法华寺?咱们回去时,路过一个小馆子……”
“皇后娘娘”几个字,骆宁偷偷加重了音。
萧怀沣表情却没有半分异样:“想吃那家?本王提醒你,那次可能只是饿极了。小馆子的饭菜,未必还合口味。”
“不合口味,下次就再也不去了。”骆宁说,“今日可以尝尝。”
“上车。”他道。
车夫要放下马凳时,萧怀沣上前,握住了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拎了上去。
骆宁:“……”
她转身坐进了马车里。
萧怀沣也坐进来。
他同她说:“方才住持告诉本王,在法华寺抓了几个人,可能是北狄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