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叼着烟冷笑:“对,假的!谁不知道现在开发区是薛书记当家?罗泽凯连办公室都进不去,他还能发号施令?”
可当几个胆大的村民跑到开发区政府门口,亲眼看见公告栏上盖着鲜红的市规划局公章,还有罗泽凯亲笔签名的建议函附件时,整个村子瞬间炸了。
“我的天……是真的!”
“啥?不开发了?那我家刚盖的两层楼咋办?钢筋水泥花了八万!”
“补偿呢?拆迁款呢?说没就没?”
“我他妈还借了五万高利贷准备翻新厨房!”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村民们,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蹲在自家新砌的水泥地基上,眼神呆滞。
刘广发瘫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那份从别人手机上拍下来的公告照片,手指发抖。
他终于意识到——他赌错了。
他以为罗泽凯倒了,薛岳上位,他就能趁机扩张地盘,多占一寸是一寸。
他以为“谁闹谁得利”是铁律,只要抱团抗法,政府最后一定会妥协。
可罗泽凯没妥协。
罗泽凯直接掀了桌子。
不是“调整补偿”,不是“重新谈判”,而是——你们不配。
一句话,把整个村从“被开发的香饽饽”,打成了“被放弃的臭水沟”。
“完了……全完了……”
刘广发喃喃自语,额头冷汗直流,“那片地,以后就是违建区,拆起来连补偿都没有……我们这是把全村往绝路上推啊!”
更让他心惊的是,罗泽凯不仅没倒。
反而在停职期间,以一纸建议函,直接撬动了市级决策。
这背后,是何等的能量?
而薛岳呢?
面对市里的正式行文,他连个屁都没敢放。
“不行,我得去找他。”
刘广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两眼发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浑身透着一股狠劲。
他不管了。
什么罗泽凯,什么市规划局,什么法律程序——
他现在只认一个理:得有人给他个说法!
他不能一个人背锅,不能让全村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祖宗八代!
在他看来,罗泽凯已经被停职,开发区现在是薛岳当家。
他转身冲进屋,从墙角抽出那根平时烧火用的粗木棍,掂了掂,沉得压手。
然后一脚踹开那辆破得掉漆的面包车车门,车屁股冒着黑烟,直奔开发区管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