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尘恍了下神,看着身边的云烟。
心中始终觉得愧对她。
当日为了和云儿赌气,将她纳进庄里,可从未给她太多关爱。
以后,她便是他的唯一了。
“没有。”过了好久,他才沉着嗓子,对她说,“我在想我们。”
想我们?
冯云烟眼睛一亮,“可是真的?”
是真的吗,是吧……
张若尘揽过她的肩,“以后,我便只有你了,你可莫要负我。”
冯云烟眼里有泪,泪汇聚成光。
窝在庄主怀里,她感觉无比的温暖踏实。
唯一。
她终于成为了她的唯一。
而流冰海对庄主的这份“唯一”已经没兴趣了。
她现在只想赚钱……
晦气事做多了,总要换换口味。
她接了镇大队送饭的差事。
这差事赚不了太多银子,但能认识不少商户,认识了商户便有机会开辟新大陆。
队上有一帮土老帽,每天吃干馍馍,流冰海和镇长定好,每日三餐给这些光头和尚送饭,一日三个菜,大锅饭,一荤二素,至于银两,按镇长说的算。
队上的和尚们不嫌这庄家大娘子晦气,有了正经饭吃,总比咬干馍馍强。
只是这差事苦,一日三趟的推着直板车去镇上送饭,天气又热,每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痛。
流冰海干脆顺道又揽了几家送饭的差事,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轰,每天推着直板车在镇上挨家送饭,汗水打湿裙子,没几日就瘦了一圈。
都说庄里大娘子拼了,定是记恨庄主,不愿给他留个好名声。
她倒是觉得可笑,她做自己的差事,赚自己的银子,与他张氏茶庄究竟有何干?
不过一个女人,每天这么奔波确实苦。
小痣倒是常来帮忙。
说是帮忙,看起来更像混饭吃,反正是个小乞丐,平日里油水也不足,有了大锅饭,他的肚子倒是可以填的饱饱的。
这日子苦是苦,但挨着挨着也习惯了。
一日,流冰海照往常,给镇大队送完饭,便去孙家陶瓷楼送饭。
老板嫌她来的晚了些,菜已有些凉,便不想付菜钱。
流冰海道:“这都是新的,只是凉了些,您热热便可。”
老板是个瘦小精干的男人,没胡子却也瞪眼道,“我热热,要你何用?这菜不能算钱。”
“那我拉走便是,明日再给您送热的。”
老板却不依,“那不成,我这里人都饿着肚子等你呢,你拉走了,我的人吃什么?今日算你赠的,别这么小气,明日送来热的,定付你银两!”
流冰海可不吃他那一套,“收了菜便要给钱,哪有吃白食的。”
男人一听便火大了,“你这女人怎这么不好说话,吃白食又怎样,你这菜都凉透了,老子今天就要吃白食。”
说罢便扣下饭菜,将流冰海和小痣赶了出去。
小痣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轰出去后一直叩门,边叩边喊,“这家老板吃白食,传出去可不叫人笑话!”
说完便对街上人喊道:“可都别来这家店,老板黑心眼,赖的很。”
老板出来,一盆黑水泼在流冰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