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和道教颇有渊源,据说,中指的脉象可以断定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流冰海抹了抹额上的汗,“入就入吧,应该的。”
她这病传了出去,庄家才会知道她果真好好办完了差事。
她这“晦气大使”的名分才能做实。
以后,便不怕没生意可做。
贺传雄觉得她简直胡闹。
到底缺多少银两,要拿病去抵。
“你缺多少银两,我借你便是,不急还。”
流冰海淡淡道:“不是为了银子。”
贺传雄觉得看不透这个女人,拿命换钱,又道不是为了银子。
那是为何?
流冰海又抹了抹额前的汗。
是的,不是为了银子。
受了这般苦,便能把欠张若尘的情一并还清。
纵然她心有苦衷,但也确实偷偷避孕,与其他男人私信往来,算是负他在先,他再气再怒,都不算为过。
她要了却这段情,从此,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那是她要的利落人生。
至于,当祖宗的夙愿……可以往后挪一挪。
心安便是归处。
……
流冰海邪气入体的事情又传了出去,张若尘简直不知这女人怎么想的。
当初也是受他宠爱,千般骄纵的。
好歹曾经也是他的女人,是他庄里的大娘子!
如今却沦落的去做那样的差事。
是故意给他心里添堵吗?
他沉着脸站在院子里不说话,冯云烟把孩子交给刘妈,自己款款来到张若尘身边。
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些日子,他虽说要抬她为大娘子,可他每日对着天空发呆出神,她知道他在想那个女人。
她已经百般忍耐,百般等待,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她已经离开了,再也无法回来了,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她,不是吗?
“庄主。”看张若尘又在发呆,冯云烟道,“还在想馨儿姐姐的事情吗?”
这些日子,关于庄家昔日大娘子的传闻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
庄主气,一方面气她如此堕落,另一方面,大约也气她败坏了庄上的名声。
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可是,人家已经不是庄里的人了,当日一纸休书早已切断了这层关系。
所以,说她败坏庄里名声,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到底,还是别扭着。
所以,庄主大约心里也是别扭着吧。
只是不知这别扭里,有几分是气,有几分是……心疼?
冯云烟柔情脉脉的看着张若尘,水样的眸子里有几分隐忍,有几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