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下去,摸到了那个一直蠢蠢欲动、图谋不轨、觊觎她已久之物。
顾怀瑾难以自控地哼了一声,咬住嘴唇。
她愉悦笑了起来,胆敢用这招数来逼问她,谁会比较受不住啊?
“怎么了,怀瑾……?”她轻轻推拿着,吻着他耳垂,故意嘘着气,在他耳边呢喃,“胳膊疼吗?哪里受了伤?”
他伏在她颈窝里,更加起不来,扣着她的手,几乎将她都攥痛了。
但没关系,她也恋痛。
“皎皎……”他喘得更加沉重,仿佛整个胸膛都嗡鸣起来,身不由己得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别乱动,你……”
“我?”她吻了一下他的眉尾,温温柔柔地笑,“一直这样磋磨我,我以为你喜欢。”
“我……”他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后面,说不下去了,甚至,何止是不能说话,他巴不得自己能不出一点声。
她长发旁边的锦衾,缓缓被他抓紧了,抓得一派凌乱。
她手上愈发放肆了些,五指缓缓收拢,紧紧环握,可是,也仅仅是握着,不肯动弹。
“到底喜不喜欢,怀瑾?”她把头贴到他耳畔,像两只小动物一般顶着头磨蹭,他的耳廓如今已经滚烫,仅仅是这样贴着他的头,都听得见他太阳穴怦怦跳动。
她手上似乎也在突突跳动。
她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平日里太克己,太自抑,什么心绪都自己锁在理智之下。然而只是忍耐,不是没有,日积月累,仿佛在窄小的柜子里锁了一场海啸。
原本,柜子就锁不住海。
现在,她还仅仅是将那紧锁的柜门撬开了一个小缝,就已经依稀听见里头高亢的巨浪。
她一时也为难起来。
很想玩玩,他真的很好玩。
可是,他体内那些
早已蓄集酝酿已久的狂暴的浪,不是可以随意亵玩的。玩弄人心者,务必敬畏人心,贸然挑衅一个已经到了临界点的人,他自然是尸骨无存,可是她也未必闹到什么好处。
忽然却听见他在她耳边,身不由己地吸了一口气:“……不喜欢。”
她浑身一个激灵,火花顺着脊椎窜过全身,留下一阵亢奋的战栗。
她笑了起来,“真的吗?”
顾怀瑾还是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如果说“喜欢”,她也就觉得无趣,放过他了;说“不喜欢”,她反而心痒难耐,反而不肯放下,反而不会善罢甘休。
不喜欢吗?真的不喜欢吗?
她最讨厌人嘴硬,最喜欢用软刀子相逼。
她去轻轻吻他的耳朵,如今他整个人已经烫得像一块烙铁,用唇贴上去,连她都心焦不已。
她吻着,用话哄:“怀瑾,我喜欢你。”一面手上缓缓、缓缓动起来,握在掌中慢吞吞地推拿,有意把所有感觉全部抻开拉长,不至让他剧烈到爆发清空,但也绝不肯轻易放过。
顾怀瑾简直哼了起来,不自觉晃着,呼吸一下一下拍在她耳侧,震耳欲聋。
“皎皎……”
那样粗重紊乱的呼吸,人已经是垂死挣扎。
“……嗯。”她阖着眼睛继续吻着,故意将气息吐在他汗毛倒竖、汗珠滚滚的颈间,“喜欢吗,怀瑾?”
喜欢就说喜欢。你服软,我未必不会听。可是永远不说,就永远继续,直到你真的失去一切。
道德、底线、面子、风度、君子面具,还想要吗?
想要就服软,说你喜欢。
喜欢我……这么对你。
“皎皎……”他却叹息着道,“……我不是喜欢你。”
“——我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