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狐疑地看了看她,挥手示意手下去茅房检查,那手下很快去而复返报告:“里面没有人。”
与此同时,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这气氛紧张的小院中响起:“陈长官,您这是……”
那被唤作陈长官的大兵立刻上前,堆着一脸笑上前,殷勤地伸出双手:“薛公子,您在啊!”
薛槐与他握了握手,又走到攸宁身旁,淡淡看她一眼,攸宁则是轻轻点头。
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心下却已会意。
陈长官见两人认识,立时对攸宁态度和缓几分:“原来这位太太是薛公子客人,刚刚有所得罪。”
攸宁摇摇头,笑道:“长官办案,我们老百姓本就该配合。”
陈长官笑了笑又对薛槐道:“我们查到有南方那边乱党来京城密谋作乱,今日出来抓捕,被他给逃掉了,一路找到这边断了踪迹,例行公事来蜀香楼搜查一番。”
“应该的。”薛槐点头,“不知道薛某该如何配合?”
掌柜的跑过来,道:“少东家,刚刚我问了店中小二,并没有看到有可疑人士闯进来。”
薛槐轻笑着点点头:“无妨,陈长官该搜还是要搜的。大堂包厢以及这第一进院子看来已经搜完,只剩下薛某自住的内院。”说着伸出手,“我亲自带陈长官去搜。”
他这般殷勤配合,反倒让陈长官不好意思,加之这人可不是普通商贾,背后是整个川地势力,他不敢得罪,犹疑片刻,便笑呵呵道:“蜀香楼这么多小二,那乱党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躲进来,想来是并不在蜀香楼。”说着拱拱手,“在下就不叨扰薛公子了。”
薛槐笑着送一行人出门。
攸宁则站在院中重重舒了口气,不管那人该不该救,总归是一条人命。
薛槐很快去而复返,面容严肃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内院走。
因为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酒楼,这后院平日上了锁,以防有人随意进出。
薛槐默默拿了钥匙打开院门,又将门从内闩上。
内院别有洞天,甚至还有一块雕刻精巧的影壁,绕过影壁才真正进入院子。
薛槐依旧拉着攸宁的手,环顾了下院中,果然见一丛冬青树下蜷缩着一道身影。
他这才将攸宁松开,迈步朝那人走去。
男人因为受到惊吓,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覆盖而来,睁大眼睛看着来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薛槐道:“你是南方政府来的?”
男人犹疑片刻,还是点头。
薛槐打量他一眼,淡声道:“跟我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男人犹疑片刻,还是慢悠悠站起身,踉跄着跟上他。
攸宁见状,走上去小声问:“薛槐,你会不会有麻烦?”
薛槐转头看她一眼:“不用担心,你去陪安琪。”
“嗯。”攸宁点头,知道他要给这人包扎伤口,自己在一旁不方便。
那男人看向她,有些虚弱道:“多谢太太相助!”
攸宁摇摇头,有些不放心地出了门。
回到楼上包厢,照相师已经离开,安琪正摆弄着一桌子礼物,见到她回来,问道:“妈咪,爸爸怎么没回来?”
攸宁:“爸……他有点事。”
从安琪口中唤好似理所应当,但自己这般代指,便还是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