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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30(第9页)

三日后的州衙议事厅里,苑琅:“以工代赈之法早有先例,但苏娘子这份测算表精准到妇人缝补一件粗布衣裳需半盏茶时,如此细作,本官身为太守,愿为这利民事亲自推行!”

主簿捻着山羊胡摇头:“大人,流民皆是乌合之众,这般怕是纸上谈兵。且工部批银至少需三月,眼下仍旧隆冬……”

话还没说完,苑琅直接打断:“先从库银中预支两千两,不足部分,本官自去富商处筹措。另外从即日起,复核城中所有流民情况,按年龄分为五档,每档需单独造册。十六至四十岁的青壮,再依技艺专长细分,善木工、石匠、铁匠者编入匠作营;通纺织、刺绣、缝纫的妇人,归入织绣坊;略通文墨、能识算筹符号的,选拔为工分记录员。身体状况也要详细标注,跛足却善制器具者、目盲但听觉敏锐者,都要物尽其用。尤其老弱病残,需重点核查。抱恙者依病症分类,风寒、外伤、顽疾。三日内,本太守要看到第一版核查详表。”

属官们低头疾书记录,心中暗暗叫苦,感觉这是个又累又得罪人的差事。毕竟流民安置向来是块烫手山芋。以往登记只需填个大概数目,多报的人头便能和城中商栈勾结,将救济粮高价倒卖。如今要这般精细核查,岂不是断了许多人的财路?

“大人,这……”户曹的张主事硬着头皮开口,“城西周记米行的周员外,向来与流民安置事务多有‘往来’,如今突然改了规矩,怕是……”

苑琅怒极反笑,“本太守既已下定决心推行新政,就容不得这些腌臜事。周记米行若敢从中作梗,便按贪墨赈灾粮款论处!”

他眼神扫过众人发白的脸色,语气稍稍缓和:“你们只管秉公办事,有本太守在,没人敢动你们分毫。”

话虽如此,当夜便有人在陈师爷家门口放了把火。好在只有些财产损失,人员无恙。

第226章

后头几日,新政的推行已经激起了千层浪。且也不知哪个嘴快的把这新政是“苏娘子”提议的事情传了出去。对于苏榛来说是无论福是祸,都将避无可避。

又两日后,城南盐商、城北粮商、城中行商商会召集至府衙,虽不敢大闹,却也不断抱怨:“大人莫不是又要我们捐善款?我商号去年修桥已捐了五百两……”

“这次不是捐,是合作。”苑琅命人把《流民技能清单》逐一发了下去,“缺的木工、织工,流民中尽有好手。本州出人力、员外出工钱、流民有饭吃、作坊添人手,如此互利之事还望诸位支持。”

见众人交头接耳神色犹豫,苑琅接着说:“为表诚意,本官在此承诺:凡参与此次合作的商户工坊,在新政推行期间可享税收减免之惠。工坊每吸纳二十名流民做工满三个月,当季商税便减免一成;满半年减免两成,以此类推,最高可减免五成商税。”

话落,屋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精明些的眼中闪过精光:“大人此话当真?”

减免五成商税,可是从未有过的优惠。

“自然当真!”苑琅神色郑重,“但有一点需说明,工坊需如实上报流民用工情况,若有虚报冒领,不仅税收优惠尽数取消,还将按律严惩!诸位莫要心存侥幸。”

盐商王员外摩挲着手中的清单,“若能如此倒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这流民管理,怕是要费些心思……”

“这便无需诸位操心。”苑琅接过话头,“州府会派专人协助管理,确保流民安心做工。诸位只需提供岗位与工钱,其他琐事,本州自会处理妥当。”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富商们各自盘算着利弊。许久,还是王员外率先起身拱手:“既如此,王某愿带头一试!”

紧接着其他富商也纷纷应和,第一步算是完成。苑琅心头却丝毫没有轻松,他深知暗处的暗流随时可能将一切掀翻。

果不其然,随后几日一桩桩触目惊心的“暗疮”便被接连揭出。比如有些商栈通过“死契”把流民变为私产。

甚至更恶劣的还有故意敲断流民肢体,私自铸造刻了“官奴”字样的铁链,这种人身控制、使得流民即使想离开也难以逃脱。

总之流民新政一日激起千层浪,白川府上下炸开了锅。支持新政的官吏暗自叫好,终于能借此机会整顿这些为非作歹之人。而与富商勾结的官吏们却坐不住了,纷纷私下找门路自救,甚至在朝中“有人”的还想能不能走个上层路线,在朝堂上弹劾苑琅“滥用职权,构陷良商”。

苑琅才不怕这些,一道道政令从州衙飞传而出:查封涉事商栈,解救被囚流民,严惩涉案官员。

可惜重罪的几家商栈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狼藉。苑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唯有破釜沉舟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但他毕竟有官位在身、有官差保护,而白水村那位……思来想去,他私下约见了盛府的老爷子,也没人知道他俩聊了些什么,但见聊完之后苑琅神色轻快了不少,显见是有成效的。

当然,这些消息并未曾传至白水村。苏榛只知道她的提议通过了,且府衙的新政正在一点一点的颁下来。

而这当中的日子,苏榛身上发生了两件事:其一是斐熙进城了一趟,去陈银匠家把苏榛委托打制的金丝拿了回来,私下偷偷的交给了苏榛。

因有正常损耗,金丝最后的总重是五十一两,也在苏榛的预计范围内。

斐熙虽也不清楚苏榛把银两换成金丝此举是何意思,但东家的事儿他自是不会多问。

其二是盛府派季管家来了一趟白水村,拉了整整三车*的冬礼,说是盛飞松老爷子给未来孙媳妇添的箱笼。

说实话阵仗过于高调,连马车都装饰了红绸彩缎,若非少了一路锣鼓喧天,几乎要赶上嫁娶的排场。到达后,红绸包裹的箱笼被一一卸下,堆在萧家院里垒成了小山。

更惹眼的是,其中一辆装饰最奢华的马车,竟连同马匹、车夫一并留在了白水村。说是特意给苏榛备下的出行座驾,平日里就停在工坊,所有的养护开销与车夫工钱,全由盛家一力承担。

白水村本就不大,这一行的热闹又是赶在村民跟流民们正一起在村口搭窝棚的时候来的,毫不夸张的说,怕是三日之内方圆百里都能知道了。

总之这高调的冬礼让萧家热闹了半日,到了晚上苏榛跟萧家人一起清点,好家伙箱笼打开后那些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雪白的狐皮大氅、鎏金手炉,就连装胭脂水粉的匣子都是掐丝的。虽说苏榛挺爱钱的,但这……

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眼下她手上还有盛重云列给她的那些个价值连城的聘礼,那些是人家的“婚前财产”,苏榛收得已经很勉强了(并没有)。如今又双叒叕!

“榛娘只管收下,我看盛老爷子此举背后另有深意。”萧容却只笑了笑,“你递给太守的‘流民策’想必会引起不少风波。城里的翻腾虽暂时影响不到村里,但盛老爷子这么做应该是警告各方势力。重云虽没在,但你也是他盛家认可的,看看谁敢轻举妄动。而且搬运箱笼的四个随从个个脚步沉稳,是常年习武之人。我留意了一下,这四人跟车夫都没跟季管家下山,全部留在了工坊。应该也是得了令来暗中保护你。”

苏榛这才恍然大悟,盛老爷子送的不是冬礼而是铺开了一张保护网。心说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道行浅了。毕竟从现代过来,没受过真正意义上的“社会的鞭打”。念及如此,眉头微蹙,有些不安“萧伯,流民的事儿,会不会给家里带来什么灾祸。”

一旁的叶氏平日看似温婉,内心却是比萧容还要护犊子,一瞧苏榛仄仄的样子便直接回了:“若老老实实呆着就能保平安,我们两家也不会落得个流放的下场。楱娘别怕,天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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