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她忽然叫住他,像小时候一样喊了他一声,“哥哥。”
男人驻足,神情淡漠,出于良好的教养,随口问了句,“还有事儿?”
知道不该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可到了这个地步。
周菁鬼使神差地问他:“这些年,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我?”
她捏紧离婚协议书,像是不甘心,“我指的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男人定定注视着她,半晌,只是微微一笑,“说什么傻话?”
乍一听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周菁心却凉了个彻底。
说什么傻话呢。
谈什么情爱。
有这种东西吗?
末了,他温和而敷衍地道了声祝福:“祝你幸福。”
终究在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套房时,眼泪打湿了离婚协议书。
“我不会祝你幸福的。”
她想,她永远也不会祝他幸福。
然而,有什么意义呢?
他那种男人,根本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停留。
进电梯时,周菁的情绪不太好。
其实她的病已经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
至少她认为,自个儿是个正常人。
电梯间里只有她跟一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穿着黑色卫衣,戴了兜帽,黑色口罩覆面,裹得严严实实。
冷冷清清的气质,不大符合她的年纪。
电梯下行间,冷清的小姑娘忽然递给她一张纸巾,“要么?”
她愕然看过去。
“虽然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小姑娘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如果是为了不值得的东西流泪,挺傻的。”
直到很久之后,周菁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苏辞。
那时她还不知道电梯里递给自个儿纸巾的小姑娘,将来会是她的“哥哥”一生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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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没想到,她很快就跟裴安和见了面。
在飞往巴黎的航班。
头等舱。
他们的座位挨着。
苏辞稍微恐高,平素对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敬谢不敏。
原本是可以选择其他方式到巴黎,被团队的负责人丁辉耳提命面的威胁。
年少不懂事儿,父母见钱眼开,天价的合同她也支付不起违约金。
赶鸭子上架般的硬着头皮飞往巴黎。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着。
她的灵气会不会在无形中已经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