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定睛一看,吃了一惊,来人竟是中军裨将黄文生。
没错,正是当初那个帮助公孙简传讯回镇武军的校尉黄文生。后续连场征战,黄文生已经擢为裨将了。
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刚刚好在公孙简之后中枢严防死守之外,又能知晓不少大致的重要动向,进一步能内,退一步则外。
田清心情也不禁变得复杂起来,不过很快收敛,黄文生一反平日木讷的形象,微微一笑,那褐色皮肤的平凡五官立即变得生动起来。
田清将那两张纸递给黄文生,黄文生接过,展开一看,和他所知的部分丝毫不差,他立即判断这真的,至少有九成是真的。
黄文生当即一笑,拱手:“先生们高义。”
他旋即转身,匆匆从原路折返了。
窗台上“咯嘎”又一声,黄文生影子很快消失不见,田清盯了窗纸一会儿,他俯身撮了一撮尘土,轻轻吹到窗台上,蒙蒙的灰落下,覆盖了窗扇开合的痕迹,还有地上撮尘的地方。
田清再三检视,确定没有任何痕迹,这才飞快折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很短暂的时间里,田清绕了出来,偌大的仓库里一排排兵器架子将这一切湮灭无迹,田清照常带着本部的副将校尉挑拣好兵刃,登记出库,让兵丁把它们都拉回去,这才找了个借口,匆匆折返刺史府。
回去以后,田间正在书房忙碌,手上立即一顿,吩咐僮仆都下去,田间抬眼看田清,田清点点头,已经办妥了,没有问题。
“唉。”
田间不禁长长吐了口气,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但不管怎么都好,他并没有后悔这个决定。
只是,他看向面前的弟弟,田间道:“仲云,到时候,你便投过去,日后不拘在军中朝中,抑或……”会渝中老家归隐,也是好的。
田间兄弟二人父母早逝,兄弟感情极深,田间让田清去送信便是给他安排后路。
田清一听登时急了:“……”哥那你呢?!
然而不等兄弟俩的对话说完,突然之间,田清听见后廊有轻微的“咯嘎”一声!
这不是风声!
这刺史府的木廊有些蔽旧,有人踩在底下微空的一块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嘎的一声。
突兀的声音,竟出现在兄弟俩的窗台之下。
田清武艺甚高,听力极佳,猝不及防,大吃一惊,他暴喝一声:“谁?!”
顾不上多说,田清倏地一动,一把就拉开了侧窗。
两扇偌大的褐黄色槛窗霎时洞开,站在窗外的人竟然是,李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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