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华林,他压根就没管。
李华林周身都凉了,半晌找不到知觉,马摆在面前,他连滚带爬地钻进去,连声吩咐?夫追上前面的父女。
可惜,衙门中大人不在,即将秋收,听说大人带着人去底下的镇子巡视地里的收成,得两三天才回来。
稳婆就只剩一口气,楚云梨以前看过大夫配的药方,如果照着那个喝,不一定能熬三天。她想了想,靠近稳婆,拔出簪子扎了她两下。
动作凶狠,像要人命似的,稳婆哭求着让衙差将她关进大牢。
罗家父女要她偿命,李华林要?她灭口。留在外头,怕是活不过今天。大牢里虽然又暗又臭,但没人敢追到里面去杀人。
稳婆大喊大叫,被拖入大牢后,忽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先前那种濒死的难受早已不在,此时回想起来,似乎是做梦一般。
大人不在,李华林暗自擦了一把汗。
不过,也只是两三天而已,等大人回来,他怕是避不开。最好的法子就是。。。。。。这两天之内杀了稳婆。
他看了一眼狼狈不堪地被拖下去的稳婆,心中思量开了。
“你想杀人灭口?”
清悦的女声中满是笃定。李华林心思被说中,顿时吓一跳,他不敢表露出自己心中的惶恐,勉强笑道:“梅娘,你别开玩笑。’
楚云梨颔首:“我就是想提醒你,这种时候你要是敢杀人,那是自取灭亡。”
李华林:“…………”若是不杀,他同样要灭亡!
人在屋檐下,李父不敢发作。
楚云梨已经可以预见李华林的下场,回去时心情愉悦,甚至在马车里哼小调。此时已近黄昏,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景致不错,她借着小窗观赏,余光忽然瞥见路旁小巷子里有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在细看,就听到了“噗通”一声,好像是那人摔在了地上。
她站起身探出头,却看到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立刻道:“停下。”
马车应声而停,车夫疑惑问:“姑娘?”
楚云梨吩咐:“那边巷子里趴着个人,过去瞧瞧。”
说话时,她已经探出头,准备下马车。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敢有大动作,缓缓走了过去。
趴着的人身形修长,一身布衣,腰很窄。车夫已经在唤,地上的人没反应,她伸手去扒拉,看到了他苍白却俊秀的脸。
大概十七八岁,睫毛长长,呼吸微弱,此时无知无觉,已然昏死了过去。
楚云梨可看不得有人昏倒在路旁,沉吟了下,道:“将人弄上马车,扶去医馆。”
车夫立刻上前,那人很轻,车夫一个人就能扛起。
楚云梨悄悄帮他把了脉,大概是一年多前受伤留下的旧疾,一直没有好好调理,若是再不用好药,大概也就是三五天的事。
大夫倒是认识他,看到人后,摇头叹息,见楚云梨是个生面孔,解释道:“他家运气不好,早年父亲就不在了,母子俩相依为命。去年他帮东家搬货的时候从高处摔下,一直没能好好养伤,那活儿本来就危险。他前两年读过书,后来是因为母亲病重才去扛货的,受伤之后那东家也没有赔偿,他为了给
母亲治病,拖着病体继续干活。。。。。。身子亏空,一点银子根本养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