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千世看着眼前少女一脸平静地夹起一块腌梅送入口中,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那番令人动容的对话从未发生。她微微张了口,又合上,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对面坐下,也端起碗筷继续用饭。
晨光透过纸门洒进来,映在两人之间的矮桌上,光影斑驳。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两位男子离去时带起的风声与肃杀气息,可这屋内却已恢复了日常的宁静。
“静姬。”千手千世轻声道,“你真的……不害怕吗?”
宇智波带子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害怕什么?”
“战争、死亡、失去。”她一字一顿地说,“他们去的是战场,不是散步。哪怕他们是忍界最强的男人之一,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刀剑无眼,忍术无情。每一次出征,都可能是永别。”
少女沉默了一瞬,而后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千世姐,你说得对。他们是人,会受伤,会流血,也会死。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表现出软弱。”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
“如果我在后方哭哭啼啼、担惊受怕,那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愁云惨淡的家。可家是什么?是归处啊。夫君大人和大哥拼死奋战,为的不就是让我们能安稳坐在这里吃饭、说话、晒太阳吗?”
她笑了笑,眼角弯成月牙:“所以我不怕。至少,在他们回来之前,我绝不能怕。”
千手千世怔住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这般说过类似的话??那时柱间第一次率队远征,她躲在屏风后偷偷落泪,被母亲发现后训斥:“你是千手家的媳妇,眼泪只能流给镜子看。”于是她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微笑,学会了把恐惧藏进心底最深处。
可眼前的少女,却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教诲。她出身宇智波,却被细川收养,自幼体弱多病,连查克拉都稀薄得几乎无法结印。按理说,这样的人该是最容易崩溃、最需要依靠他人的。
但她偏偏站得笔直。
像是风吹不倒的竹,雨打不折的莲。
千手千世忽然觉得胸口一热,眼眶竟有些发酸。她急忙低头扒了一口饭,掩饰般地说道:“你啊……倒是比我通透。”
“我只是想做好‘妻子’这件事罢了。”宇智波带子重新拿起筷子,语气轻快,“夫君大人说,做我自己就好。那我就做我自己??一个相信他会平安归来,并且等他回来吃饭的妻子。”
窗外,风拂过庭院中的樱树,几片花瓣飘落于廊下。
那一刻,千手千世终于明白,为什么扉间会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另眼相待。
不是因为她顺从,不是因为她美貌,而是因为她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勇气??那种明知前路凶险,仍愿守候灯火的执着。
……
与此同时,山林深处。
千手兄弟率领精锐小队疾行于密林之间,脚下踏枝如飞,身影在树影间交错闪现。
“情报确认了。”千手扉间冷声开口,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护额,“是宇智波与猿飞联合设伏,目标正是我们派出的侦查小队。”
千手柱间眉头紧锁:“宇智波?他们为何突然动手?近期并无冲突。”
“恐怕不止是宇智波。”扉间目光如刃,“你看这刀痕角度,出自火器忍具??那是志村一族的制式装备。三大家族暗中结盟,意图围剿我方势力,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与战力底线。”
“呵。”柱间冷笑一声,“还真是热闹。”
“大哥。”扉间侧目看他,“此战若胜,必遭报复。不如……就此退兵,上报联盟议会,以外交手段解决。”
柱间摇头:“来不及了。我们的忍者已被围困在赤脊谷,再拖半个时辰,全员覆没。而且??”他停下脚步,转身凝视弟弟,“你我都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既然他们想打,那就打个明白。”
扉间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但战术由我制定,你不得擅自冲锋。”
“成交。”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已然达成。
随即,他们分头行动。柱间正面突入吸引火力,扉间则绕后切断敌军通讯与补给线,实施精准斩首。
战斗爆发得迅猛而残酷。
赤脊谷内火光冲天,土遁掀起巨岩崩裂,水龙卷与火遁对撞蒸腾出滚滚白雾。宇智波族人凭借写轮眼预判攻势,猿飞忍者则以忍犬协同作战,配合精妙。
然而,当千手柱间踏入战场的那一刻,局势骤变。
他双手结印,低喝一声:“木遁?树界降临!”
大地震颤,无数粗壮藤蔓破土而出,瞬间织成一片原始森林,将敌军分割包围。树木急速生长,枝条缠绕束缚,忍者们惊恐嘶吼,却被牢牢钉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