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浮出水雾,有些迷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在她亲在颈间时,本能地顺从她的亲吻,微扬起头任凭作乱。
他依然很喜欢被时浅渡捧在掌心亲吻的感觉。
喜欢看着外人眼里优秀到不可触及的人,温柔地取悦他。
“嗯……”
他伸手,抚在时浅渡的头上。
双眼舒服的半瞌着。
正当他彻底地放松了精神,全身心地投入享受的时候,脖颈上细密的吻却停下了。
时浅渡抱住老男人的腰,轻轻地叹了一声。
“不行。”她闷声道,“再这么下去,真要叫外人听见老师的声音了。”
研究所的办公室隔音效果一般,不像大企业里那样严丝合缝。
要说弄得人尽皆知……
她没那么变态,估计何纾言也不会来真的。
何纾言失落地睁开了眼。
说不出的空虚。
他想说,他可以忍住不发出声音。
但考虑到刚被求婚,太上赶着似乎不太好。
以时浅渡的性子来说,肯定免不了在过程中故意逼他立刻同意,他又要忍住不发出声音,又要被她有意的“恶劣”对待,未免太被动了。
他抿抿薄唇:“那就留到晚上。”
“老师的表情看起来……”时浅渡调侃,“好像很失望?”
“也没有。”
何纾言整理整理乱糟糟的衣领,故意把脖子上的吻痕明晃晃露出来。
接着,用压着缱绻的目光睨了时浅渡一眼:“一般失望吧。”
“……”
很淦。
那眼神晦涩地差点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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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太多人,追人的时候认真,一旦追到手后态度就大变样了。
尤其是结婚后,大多数人都会原形毕露,好似变了一个人。
何纾言也有过这样的顾虑。
人都是贪心的,虽然他告诉自己,能把时浅渡绑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但还是会忍不住期待她不会改变,会一直对他那样温柔。
所以结婚后,他暗戳戳地紧张过很长一段时间。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压根不曾变成现实。
时浅渡一如既往地对他好,温柔到让他觉得回国后的一切,全是一场美好的梦。
他把牛肉放进锅里,添好水,小火慢炖。
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晚上七点。
今天时浅渡要参加一个行业论坛,七点结束,估计会拖延一小会儿,差不多七点半之前,她能从会场里离开,跟他回家。
何纾言解下围裙,换好衣服,套上驼色的风衣。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家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