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纾言却轻轻地打了个颤。
不是因为她会用残忍的手段杀人,而是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位天才,不论想做什么都那么简单,就算是杀人,也能做的天衣无缝。
身边的人是做了一切的人,可他不觉得害怕。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等她不喜欢他的那天,会成为他们的永别。
“想让我消失,也会做的干净利落,是吗?”
“……”
时浅渡与男人平静的眼眸对视。
片刻,无奈地轻叹。
“真叫人没办法。”
手臂抱住何纾言的腰,两人位置一换,就把他桎梏在了自己和办公桌之间。
她微微扬头,调戏般翘了翘唇角:“那老师说,我怎么才能让您安心呢,还是说,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您安心?”
何纾言又不答,反而问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他始终不明白这个问题。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值得时浅渡喜欢的地方。
以前他的感情没那么强烈,可以浑浑噩噩地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现在有些做不到了。
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就很缺乏安全感。
就像浮萍,在水中不停晃漾,没有根基。
喜欢就意味着败落。
也意味着痛苦接踵而至。
感情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尤其是在与对方差距太大的情况下,没有能力作为这段感情的掌控者,看不清的未来让人惶惶。
他淡声说:“他们都认为我配不上你。”
时浅渡挑眉,开玩笑道:“是谁说的?我叫进来教育教育。”
“除了从前的滤镜,我确实没什么能吸引你的地方。”
何纾言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一直不搭茬。
就这么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平淡,又略带自嘲。
除去那一点点光环,他什么都不是。
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老男人,又能吸引她多久呢。
“老师这么不自信的吗?”时浅渡靠在他身上,唇角不正经地勾起,调侃道,“可老师上午不是还在大家面前说,就算您老了废了,我也会喜欢您吗?”
何纾言看她:“那你会吗?”
时浅渡的眉眼软下去一点儿。
她把男人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间,掐了掐他的脖颈。
“当然了,这还用说么?”
“为什么喜欢我这种人呢?你明知道我的情况。”
何纾言没乱动,安静地窝在她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