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抱抱,温温软软的。
“好不容易周末,你要是困就再去睡一会儿吧。”
这个男人,绝大多数时候,都十分温柔。
叫人看不清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他骨子就是这样。
“那得老师跟我一起回去睡,早晨本来没醒,迷迷糊糊地往旁边一摸发现老师不在,就一下子清醒了。”时浅渡揶揄道,“所以,准确的说我是被老师弄醒的,要是摸到您还在身边,就抱着您继续睡了。”
何纾言眼皮动了动。
时浅渡确实很喜欢抱着他,随时随地地搂上他的腰。
她还劲儿大,一下子就能把他捞过去。
抱他的时候那么强势,亲他的时候却那么温柔。
好像只要他不跑,乖乖地留在她身边,她就永远可以温柔待他。
“怎么。”他玩笑道,“我是你的安抚巾么?”
“不是。”
时浅渡轻声否认。
然后轻柔地亲了下男人的耳朵。
“您是我爱的人。”
何纾言喉咙一窒。
心脏微微失衡地跳动了几下。
他别开脸,随意应声:“哦。”
时浅渡不介意他的敷衍,又问:“说起来,老师没想过给自己洗清罪名吗?沉冤得雪,然后得到学校和官方的道歉,省的一辈子承担那么多骂名。”
“呵,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
何纾言轻笑了一声,突然又想抽烟了。
他没看时浅渡,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目光几秒的涣散。
好似穿越了时间门,看到了从前。
他淡淡地说:“我不想再被曝光在大众面前了。”
男人一手托住下巴,垂眼时,眼角和眼下都有皱纹叠起。
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是真的不再年轻了。
“我现在只想让恶有恶报。”
直接一点、快速一点的现世报。
而不是社会各方、各种权利势力相互博弈,沸沸扬扬地闹个几年,让他平静的生活因为网络的曝光被搞得天翻地覆,养活了无数营销号、自媒体,满足了许多网友的好奇心,让他受到无数一次三次伤害后,才得到一点轻飘飘的没有多少意义的道歉。
他这么多年受的苦,他身上受的伤,他虚耗的数年时光……
再也回不来了。
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啊。
“现在的人都喜欢说,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男人望了窗外半晌,扭头看向时浅渡。
他的嗓音低沉,语调很轻:“但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么?”
“还是说,只是除受害者之外的,所有无关人员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