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送回来的画儿,他从魏思武的手里讨过来仔细看过,这才看到那一片裸露在外的硫磺矿。
而当时,徐瑾瑜在上面题词的内容也很微妙:
作于景庆二十七年七月十八日宛阳郡驿站,与太守马昌明宴前。
一个小小的太守,徐瑾瑜为何要单独去赴他的宴?
成帝在画上摸索到了那块硫磺矿缩影的凹凸不平,以及淡淡的刺鼻味道,之后又拿出舆图看了整整一夜。
一个太守,或许不值得徐瑾瑜那般,可是,那宛阳郡与晋州军的驻地实在太近,如若二人有勾结呢?
成帝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心思,直接开始准备寻人去襄助徐瑾瑜一二。
恰在这时,镇北巡抚直接将太守马昌明私采硫磺矿一事捅了出来,而个中过程自然要与成帝详细禀报。
而在这个过程,成帝敏锐的发现了晋州军守将姜兴的名字,随后他当机立断,直接让平阳侯走了一趟——
平阳侯虽旧伤复发,可无论是领兵还是威势,都能压姜兴一头!
而成帝并不知道,正是因他反应如此之快,这才让君臣二人隔空打了一个绝妙的配合。
成帝将自己眸中的忧虑压了下去,随后目光颇具威视的看向众人,人群之中,有人看了一眼尚先,有些可惜的轻轻摇了摇头。
圣心在那位徐大人的身上,今日尚无法动摇他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臣等并无异议,请圣上明鉴!”
尚先又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后,他直接抬起的头颅,一副清白磊落到了极点的模样,大声道:
“吾辈言官本就可闻风弹事,今日诸位大人见不平而不敢言,我尚先敢!圣上,臣以死谏,恳请圣上督促徐大人行应尽之责,如若耽误了边关情势,那才是天大的罪孽!”
尚先说完,直接狠狠以头触地,那模样仿佛真的报了死志!
“尚御史还真是油盐不进!镇国公方才才说了乌国的国情,你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
朝中尸位素餐之辈不知几何,尔却只就徐大人一人抨击,是嫉妒他连升数级,还是以为他背后无人,更无法上朝一辩,便可任人欺辱?”
魏思武一脸讥讽的说着,可下一刻尚先却直接一骨碌爬起来,猛地朝一边的柱子撞上去。
死谏君王,若真让尚御史做成了,怕真要青史留名!
魏思武见状直接面色一变,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在尚先装上柱子前,一把薅住他的领子,直勒的尚先犯起了白眼。
“尚御史这般死谏,究竟意欲如何?难不成是要逼迫圣上罢了徐大人的官才好?”
“唔,唔,唔唔……”
尚先被勒的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魏思武过了好久似乎才发现这个事实,直接将人丢到一旁。
成帝见尚先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沉声道:
“尚先,你这是在逼朕?”
“臣,咳咳,咳咳咳,臣不敢,但徐大人他确实……”
尚先好容易企顺,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内侍官禀报:
“启奏圣上,边关急报!”
成帝闻言不由面色一变,急急道:
“快传!”
下一刻,传信人登上金銮殿,成帝看到他身后的红色旗子,不由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