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你那天和拴娃媳妇说的那么热火朝天作甚?要不是我老婆子盯着,你是准备给瑾瑜纳一房小的回来?”
“我,我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再说最后我不是也反应过来了嘛,娘您怎么老在大郎面前揭我的短……”
“我这是揭短吗?瑾瑜聪明,他的婚事自己能做主,你可别耽搁了孩子!”
徐瑾瑜哪里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日子,奶和娘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
不过,事关自己,便有些不太美好了。
徐瑾瑜并不准备过早成婚,两个年纪刚上高中的“孩子”成婚,能有什么好结果?
纵使徐瑾瑜曾经父母的婚姻并不美好,可他并不排斥婚姻,但他不赞同这样盲婚哑嫁、女子献祭式的婚姻。
他想要的是一段纯粹的,能相依相伴的真情婚姻。
但此刻的徐瑾瑜还有些无法启齿自己的想法,或者说,这样的想法本就太过理想化了。
毕竟,谁家正经姑娘能和他先谈恋爱再成婚?
徐瑾瑜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有可能孤独终老的未来了——
啧,前头才被顾大人催了考试,现在又要被村子里的三姑六婆催起婚事,徐瑾瑜深深觉得自己这个月的休假过的实在有些不怎么舒心啊。
于是,一等到回书院的那天,徐瑾瑜早早就收拾好了一切。
徐母等人也是送徐瑾瑜离开后,就欢天喜地的准备去庄子上呆着。
徐家人双方各自欢喜奔赴目的地,只是苦了某些披红挂彩,意图上门说媒之人。
跑断腿,磨破嘴,对着门口说了一大堆,可是大门无动于衷,那是一点儿回应都不给。
再一打听,好嘛,人家那是上书院的上书院,去庄子的去庄子,她们就是说破了天,那也是无济于事!
徐瑾瑜头一次觉得回书院是这么的快乐,连前校场连接教学斋的那一片竹林,他都觉得颇为顺眼。
今日徐瑾瑜回书院的早,这会儿正悠哉的漫步在竹叶萧萧的小路之上。
自今日起,就算是正式进入阳春三月了,竹林褪了旧叶而生新叶,都变得青翠了许多。
徐瑾瑜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竹叶气息,只觉得心旷神怡。
偶有几个学子匆匆而过,徐瑾瑜看着他们高挑挺拔的身姿,突然理解了山长的一番苦心。
他这可以这么说,从东辰书院出去的学子,那个个都是背影杀手。
也就是,甭管人家长什么样,只要看着人家的仪态风度,自个就能脑补出潘安宋玉之貌。
这确实是视觉的一级享受。
徐瑾瑜难得在书院里慢下节奏,体会美好的生活环境,但随着徐瑾瑜一步步走着,他突然顿住了步子。
他想,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青年!
是他那自然而然挺拔的身形,与熟悉的风度仪态!
也难怪思武兄看了后,也会觉得有两分熟悉,毕竟自己这么大一个东辰出来的人在他眼前晃,可不是要熟悉?
徐瑾瑜面色陡然一变,倘若真是如此,那那青年的身份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么一想,徐瑾瑜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倘若山长他老人家知道此事,知道他一心记挂的东辰书院的孩子,会做着助纣为虐之事,他会如何?
徐瑾瑜的心情有些沉重,等他回到舍馆之后,捡了一块未烧完的木炭在纸上起草的一张画像,随后便坐在椅子旁,久久不语。
这张画像,他一共画了三次。
一次是闲时解闷,一次是为公办差,而这第三次,他却笔笔犹豫,倒成了他三次画像中,唯一一次水平失衡的画像。
徐瑾瑜不知枯坐了多久,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如同复制上月的请示:
“徐瑾瑜徐学子可在?山长请您前去院中叙话。”
徐瑾瑜遂如梦初醒,心中却十分疑惑,这月的五三貳才准备分发给诸位同窗,他亦觉得两本五三已经够琢磨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