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坊的冬衣,小界丘的煤球,全是紧要的物资,冯蕴不肯把手底下的人一个当两个使,于是又添了不少人。
与此同时,小界丘的房舍,也越建越多,道路越修越宽……
由于她起初就存了心思,建筑有统一的规划,经过几年的陆续建设,从山脚、山腰,再到山顶,如今的小界丘,已渐渐有防御性坞堡的雏形了……
而这些,全是在不知不觉中建成的。
由于小界丘防守极严,外面的人,只知招了不少劳工,工坊也在不停的扩大,全然不知里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冯蕴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能人,也越来越多,十郡八县行商的,无不想搭上长门的线,跟着雍怀王妃赚点舒服钱。
做生意就图一个利字。
冯蕴从不避讳自己想赚钱的态度。
反而是淳于焰,自账簿那事后,跟冯蕴就疏淡了许多,几个月来,他大半的时间都不在花溪,有生意往来,也都差屈定来谈……
冯蕴倒是乐见其成。
人不能什么都要,选择了分寸感,那她和淳于焰,就只能止步于此。
保持距离是合作伙伴最长久的关系。
暧昧只会加速死亡……
临近十月,她开始为温行溯布置新房。
修在花溪的宅子,早已落成,但温行溯人在战场,错过了五月的婚期,当时置办的很多物什,就得要重来一次。
上次时间仓促,她觉得不够完善,恰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置办,给大兄和濮阳漪一个满意。
这些日子,她收得最多的,就是濮阳漪从西京的来信,远远超过了惜字如金的裴獗。
比起裴獗简单粗暴的三言两语,濮阳漪信里字字句句的满带思念和甜言蜜语,更令冯蕴开心。
也因为她话多,冯蕴得以从另一个角度,了解西京的一切。
就连裴獗要亲自兵伐邺城,她也是首先从濮阳漪那里听到风声,然后才收到裴獗传来的确切消息。
李宗训把守沂水北岸,扼住通往邺城的要隘,沂水会战,迫在眉睫。
这一仗,他要亲自打。
没有人喜欢打仗。
大王出马,意味着战争就快要结束了,整个长门的人,都欢欣雀跃,他们振奋地找来炮仗,放得噼啪作响……
冯蕴听到声音探头看一眼,就看到阿米尔抱着头往里冲。
“舅母……”
阿米尔性子素来直率,几乎不用冯蕴问起,她便瞪大双眼,笑逐颜开地道:
“是不是阿舅要来了?”
冯蕴笑应一声,“还没启程呢。早着。”
阿米尔眉开眼笑的,“那也快了。”
冯蕴瞥着她红扑扑的脸,一副欲笑不笑的笑,“这是想敖七了?”
阿米尔当即涨红脸。
瞥冯蕴一眼,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大大方方朝她点头。
“我想他。敖七很英俊,不是吗?”
冯蕴笑道:“那是你的夫君,你说英俊,自然就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