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知眼角抽了下,气得后?牙直痒痒。
文承没?想让她真?的?生气,逗了几下见她郁闷得不说?话了,徐徐接话,道:“若你日夜心里只有?着一个念头,无暇顾及其他,这世上便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伤怀的?。”
就算是?死,也不过如是?。
罗少知怔了下,低喃:“你就是?这样麻痹自己的?……”
声音太低,而她又站在文承右侧,细细碎碎的?几个字散在夜风里,文承没?有?听清,蹙眉问:“什么?”
罗少知快速调整好?表情,叹气道:“我说?,我若是?能有?侯爷一半的?果断就好?了。”
这一叹,把埋了一天的?郁气和伤感都叹了出来,文承还没?说?什么,罗少知自己憋不住,话篓子?漏了一股脑朝外倒。
“……回京前我便知道,京中不同于岭南,更不同于江南,处处受制,处处会有?不得已,可我却?没?想过,有?一天会同师兄分道扬镳。”
这回罗少知真?的?掖紧了衣袖,她低下头来,察觉到喉间一片苦涩,停了会儿,才继续道:“我若能有?侯爷这般豁达的?心胸,也不枉这些年在外与亲分离。如今自省,愚者糊涂,着实?是?在给自己徒增烦恼。”
几句话间,风月俱哀,氛围凝重。
文承却?挑了下眉。
绛衣侯睚眦必报,出了名的?凶狠,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豁达”,怪好?笑的?。
他恍若没?瞧见罗少知的?悲伤,自顾自地问:“你今日是?为程之怀才耽搁了?”
罗少知好?不容易酝酿的?一点心思,霎时被一根针戳破,噗噗地溜没?影儿了。
真?过分啊这人。
罗少知心里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点头交代:“我今日午后?……哭了一场,所以才没?来。”
文承看向她的?眼睛,还有?些红。
好?哭这点毛病,她长大倒更甚从前了。
“侯爷,”罗少知鼓起勇气,腆着脸不好?意思地问,“你今日是?不是?等?了我许久?”
“福祥跟你说?的??”
“不是?,”罗少知连忙否认,“我来时闻到你屋里的?安神香,药性比寻常猛了许多……你是?不是?等?我等?得不高兴了?”
罗少知脑袋聪明,最清楚怎么把话说?得婉转好?听,在哄人一事上更有?一套独门?心法,日落时文承分明气得头疾都要犯了,此刻却?挤不出一点脾气。
文承没?回答她,而是?忽然冷笑了下,抛下一句“时辰不早”,独自嫌弃地转身回内苑了。
至于嫌弃的?是?谁,不好?说?。
回内苑,罗少知打算进屋,文承忽地在后?面问:“你今日又是?翻墙来的??”
罗少知尴尬:“毕竟来得太晚……”
文承皱眉:“你明日打算如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