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把你当大爷一样供养着?,把你养的不知道高低了,今儿咱儿子差点没命了,你还?在喝酒。”
牛艳娥一边打一边念叨,她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满腹委屈,好像再说?别人的遭遇。
“十年?了,老娘给你当牛做马把你当儿子一样养了十年?,怪我以前瞎了眼,把你这种东西还?当个?宝,只觉得外头的骚、货狐狸精勾引你,今儿个?我才清醒,外头谁能?跟我一样瞎了眼把个?畜生当宝!”
打的牛艳娥手掌发麻,姜满财口鼻流血出气多进气少。
“老娘不要你了,有命活到天亮你就滚,活不到老娘明儿就守寡给你出殡!”
打完,她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晚小胖起?初是没吃饭,之后慢慢的开始发烧,她抱着?娃找不到自家男人,去了村里李大夫那?里,一摸脉李老头子直接说?摇头不开方子。
去了知青大院,有个?女知青好像家里是学医的,可是人家直接不搭手。
直言她牛艳娥在村里出了名的蛮横,看坏了要被她找茬,兴许还?得赔命,看好了她这样的人也不像是会感激人的。
她抱着?娃一家一家求,从大晴天求到雷声滚滚大雨瓢泼,可是平日里跟她串门子倒闲话的那?些?邻居,要么打推辞要么直接不给她开门。
这一晚她人生最绝望的一晚上,她平时与之为伍一起?作伴儿当朋友的人,恨不得离她八丈远,唯恐避之不及,她平时少交集的人,没有人愿意帮她。
她的男人,跟人在门内喝酒,听到她的声音直接说?“别给母夜叉开门,又是找茬儿催老子回家呢。”
可是她污蔑冤枉,暗自嫉妒辱骂的人,却在雨夜里给她伸出了援助之手,救了她娘儿俩的命,牛艳娥只觉得先前三十年?白活了。
想起?凌河村边秦若骂张爱花的话,牛艳娥觉得这一场雨把自己脑子泡清醒了。
她拿命换来的娃是她的命,废物?男人不要也罢。
以前她明明膀大腰圆被人背地里嗤笑像个?男人,却对瘦弱的姜满财伏低做小,不过是她那?时候猪油蒙了心在乎他舔着?他罢了。
牛艳娥回房洗了手换了衣裳,炕上,儿子眼巴巴的端着?碗看着?她,“妈,我给你留了个?荷包蛋。”
她眼眶一热,“妈不吃,晚上都吃的饱饱的了,你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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