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陵恨地咬牙切齿,却强忍着。
正要装地淡然问怎么回事,就听秦令筠说:“上回公府的宴上,阿月的话怕是伤了柳姑娘,我才想着赔礼过去道歉,是托你二哥送的。聚福楼上,柳姑娘走时不小心落了帕子,我只好夹在食盒中让人送去。你应当就是因此找来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令筠没隐瞒,甚至说的更多,将事情始末说清。
卫陵没回他,懒的。
既弄清了事情,也不愿多待,就上马要回去。
秦令筠望着卫陵转身要走,捻了捻缰绳。
“阿陵。”
卫陵回身。
“怎么?”不耐的语气。
秦令筠自然听出,略略沉吟,便道:“我也不知有没有想错,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切勿对个表姑娘上心。”
此种语调,不知道的,都要以为他与自己多熟悉了。
卫陵的气才消些,却仍对秦令筠可能对表妹有心思存有芥蒂,但此事不宜再问下去。
一听秦令筠的话,不管是好意,还是反问克制,卫陵也不客气道:“我便是对表妹上了心,才会来问你。”
说罢就扬鞭而去,消失在渐亮的天色中。
秦令筠静了片刻,也慢慢骑马继续朝太和门去。
没再想朝事,脑中浮现的是一张微低眉眼的面容。
卫陵方才的话意思分明,倘若他插手,那柳曦珠的事就要更难办了。
秦令筠眸色微沉。
真是麻烦。
可要他放手,不可能。
*
还有不到半月,侄女就要及笄。
杨毓有小女儿卫虞,还曾在被邀去观别家女儿笄礼时,想过到时该怎么给女儿操办,这回侄女的笄礼,倒也想按着那样办了。
只是想着现在她还在孝期,是不好如此的。
便让元嬷嬷去唤人来,要商议此事。
曦珠到了正院,被姨母拉到榻上坐。
杨毓屏退屋内的其余人,握着她的手道:“这事原该是你的爹娘来操心,如今却只能由我这个姨母来为你办了。”
话中是有些伤感的。
曦珠心上亦有了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