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一脸愁容,看向儿子,劝导道:
“光天,你媳妇现在还怀着身子,这大冬天的,你带她上哪去?你一个大男人不怕冷不怕冻,你媳妇呢?你为她着想过没有?”
刘关天不说话,伸手摸着脑袋,一脸桀骜,对自个母亲的话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心里,歪过头,看向自个媳妇,眼睛一瞪,厉声骂道:
“我让你赶紧收拾东西,你磨磨蹭蹭地干啥?”
刘光天骂完自个媳妇,不解恨,抬手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又扔了过去。
二大妈气的抬手打向刘光天,“你不知道你媳妇肚子大了,你还打她?!”
刘刚天不予理会,把手里的烟头撂在地上,往床上一躺,双手往脑袋后一枕,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今晚上上哪个招待所住一宿。
但心头又不免记恨起徐庆三兄弟,暗觉院里就是有他们在,才害的他今儿不得不搬出去。
再听见徐庆屋里传出的笑声后,刘光天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屋顶,心中愤恨不已!
但恨也没用,知道自个不是徐庆三兄弟的对手。
虽然他也有大哥,弟弟,也是兄弟三人。
但跟徐庆三兄弟一比,他们三兄弟的关系,糟糕透顶。
刘光天的大哥,人都不在院里,十几年来,除了结婚时,回来了一次,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说是当乾部,可徐庆当厂长,都是大哥,差距却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刘光天自己,普通一工人阶层,而爱国是读过大学的乾部,他自个都比不上。
至于刘光福跟徐丰铭,更没法比。
徐丰铭科长身份,刘光福就工人一个。
三兄弟对三兄弟,刘光天深知没一点胜算,怎么斗?
再加上他大哥,几乎跟家里没来往,逢年过节从不回来,刘光天主动写信也不回一封,简直就不像是一家人,
就算是打架,刘光天自信他能说动弟弟光福,但少一个人,就凭他跟光福俩人,也打不赢徐庆兄弟仨儿。
刘光天越想,心头越窝火,坐起身子,又拿媳妇撒气,怒骂道:“你个臭娘们儿,拖拖拉拉的,东西拾掇好了没有?!”
刘光天骂完,掏出烟,点着火,猛嘬起来。
院里风呼呼地刮,刚把脚印掩盖的雪片,又被搅动地乱飘起来。
徐庆屋里,徐庆和媳妇静红,弟弟妹妹,吴秀英,惠丽华都吃完了晚饭,正一块聊天。
吴秀英和惠丽华要走时,马静红把怎么腌咸菜的步骤,以及各种用料的占比,说给了两个好姐妹。
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就是佐料方面,有个精准的比例,说白了跟做其他类似,讲究的就是一个寸劲儿。
尺寸拿捏的好,出来的效果就天差地别。
吴秀英用心记着,惠丽华也认真的听。
不过惠丽华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朝徐庆偷瞄了两眼。
心里放不下,又不能说,藏着又累,只好多看两眼,聊以自。慰。
这个年月,人的思想虽然在慢慢开放,但还是挺保守的。
吴秀英将呢子大衣的扣子扣好,带上皮手套,跟爱国,丰铭和晓雅道别后,弯腰捏着一下徐鸿志的小鼻子,随之与惠丽华在徐庆和静红用手电筒的护送下,朝大院外出去。
雪落的依旧很小,跟刚开始下的时候一样大,不紧不慢,就那么落着,飘着
大院地上铺了一层,白花花的,屋顶和墙头也堆积了不少。
徐庆走出大院,胡同里也是白色世界,白的一尘不染,徐庆手里的手电筒照在上面,能泛出光亮儿。
雪花落在手电筒的光柱中,煞是好看。
就是这大冷的天儿,徐庆和静红又是送吴秀英和惠丽华走,便谁都无暇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