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进扭头朝徐爱国看了看,低头瞅着自己夹在手中的烟卷,扭身对徐晓雅道:
“烟啊,不好戒,你爷爷抽了一辈子,我抽了半辈子,我自己想戒都很难。”
徐晓雅不抽烟,眨着眼睛,微微蹙起眉头,不知道戒烟究竟有什么难的,嘟囔道:“不抽不就行了。”
徐广进笑着不说话,抬手嘬了一口烟。
晚上吃了晚饭,徐庆坐在屋里和弟弟妹妹以及媳妇,陪着二爸又继续聊天。
村里的事情,徐庆很少回去,知道的不多。
徐丰铭前些年下乡插队,了解的倒是多一点,向徐广进问了不少。
徐广进抽着烟,一一回应。
半响后,徐爱国朝徐广进道:
“二爸,我大哥当了我们厂五分厂的厂长,您回去记得告诉我爷爷和我奶奶一声,让他们高兴高兴!”
徐广进听见徐爱国的话,身子一怔,愣愣地看向徐庆,脑袋嗡地一声。
半天才道:“小庆,你当了。厂长?”
徐庆点了点头,嗯道:“上个月才刚上任。”
徐广进震惊不已,烟也不抽了,望着徐庆,一脸的不敢相信。
徐爱国道:“二爸,我大哥现在管着五分厂上千号人哩。”
“上千号?”
徐广进瞳孔放大,惊的目瞪口呆,抬手揉了揉眼睛,咽了口唾沫道:
“那小庆现在岂不是比咱们村里的支书还厉害?”
徐丰铭呲牙笑着道:“二爸,那肯定了,咱们村全部人加起来才几百口,我大哥管的可是上千号人,就是咱们大队的生产队队长,都没我大哥厉害。”
徐广进脑袋嘣地一声炸裂,夹在手里的烟卷更被惊的跌落在了炕沿底下,久久没回过神儿。
徐庆见状道:“二爸,其实也没丰铭说的那么离谱,我是管着上千号人,但还有好几个副厂长。”
徐广进不清楚城里的工厂是怎么管理的,但听明白了徐庆手底下有着上千号人,顿觉大侄子的官,不小!
这个在地里几乎扛了半辈子锄头的庄稼汉,没啥文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就是说不出,急的脸色涨红,喜极而泣道:
“咱们老徐家,可算是出了个大官!”
徐庆连忙道:“二爸,我这官不大,我就是个厂长,城里跟我一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没什么的。”
徐广进用力摇着头,“那是在城里,咱们村,可还没一个人能像你一样,管上千人。”
徐庆笑了笑,见二爸高兴,便没再解释。
晚上十一点多钟,月色清明,大院寂静,徐庆让丰铭去中院傻柱屋里睡去,安排二爸跟爱国住在老太太的小屋那边。
清晨一早。
徐广进吃了早饭,就着急要走,说昨天一块进城的人,还等着他,他好坐公社的拖拉机回去。
徐庆本想留二爸多待几天,但听见二爸这么说,又一脸着急,便骑车上街买了些稻香村的点心和月饼,以及胰子等东西,让二爸拿回去,和爷爷奶奶两家人好用。
农村毕竟条件艰苦,比不上城里。
徐广进推辞不要,“小庆,听话,你们留着使唤。”
晓雅和丰铭还有爱国以及静红道:“二爸,您就拿着吧,这些东西,买都买下了,您就带回去。”
徐广进见推辞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拎在手中,坐上回公社的的拖拉机,突突突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