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话音落下,网络会议室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屏幕上,各大医院院长们的表情如同复制粘贴——惊愕、怀疑,最终凝固成一种看疯子般的怜悯。目光聚焦在张院长身上,空气里仿佛飘荡着无声的嘲笑。“治愈癌症?百分百根治?”这念头本身就像天方夜谭!连科技最前沿的漂亮国都束手无策的绝症,怎么可能在钢菓那样的地方被攻克?若真如此,地球恐怕真要倒着转了!几位院长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无声的质疑几乎要穿透屏幕。“老张啊!”终于有人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刻意的安抚,“我们都知道你压力大,精神恍惚在所难免,不过,为了医院和你自己,还是……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吧?”这话听着是关心,潜台词却扎心。“哈哈,老李说得对!回家躺下做个美梦,啥都有了!”另一人毫不掩饰地嗤笑。“简直浪费时间!我还有台手术等着呢!”有人直接不耐烦地切断了画面。“……”张院长盯着屏幕上那几张写满不信任的脸,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几乎要把这冰冷的机器拍在大屏幕上。他强压着火气,声音沉得像结了冰:“我有那么无聊?拿这种事跟你们开玩笑?!”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地扫过剩下的人:“不信的,现在就可以退出会议!”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响起:“老张,你说的那个刘医生……是不是你们医院那个神乎其神的刘医生?”开口的是邻省中心医院的陈院长。“除了他,还有谁!”张院长斩钉截铁。陈院长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好!我信你!也信刘医生!我们医院,只要一成份额!”他深知刘医生的分量,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张院长略一沉吟,点头:“行,给你们一成!”他转向屏幕,“市中心医院情况特殊,重症患者集中,我们要六成!剩下的三成,你们几家自己商量。”他不给其他人更多反应时间,语气不容置疑,“另外,钢菓那边产能会持续提升,后续还有供应。就这样,散会!”“等等!我还没……”某个院长的抗议声被切断在“嘀”的一声后,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只留下他错愕的表情。会议结束,短暂的寂静笼罩着张院长的办公室。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即又被一种巨大的责任感和隐隐的兴奋取代。他知道,这仅仅是风暴的开始。“看来……是真的了?”一位未及发言的院长喃喃自语,对着黑掉的屏幕,眼中满是震撼,“钢菓……这简直是平地惊雷啊!能治愈癌症的药……这哪里是药,是神迹!”“是啊,晚期恶性肿瘤,那就是阎王的催命符啊!”“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陈院长的声音在另一个通讯频道响起,带着紧迫感,“老张说了药厂已经投产!我们必须立刻行动,直接派人去钢菓对接!这种‘神药’的消息根本捂不住,一旦全球都知道了,我们排队排到猴年马月去?”“各位,别忘了关键问题!”一个冷静的声音提醒道,“钢菓的药要进入国内,必须拿到药品进口许可证!这可不是小事。还是得靠老张,让他赶紧联系刘医生问问清楚,我们这边也好配合。”---视线转到钢菓,机嗓嘉妮工业中心。刘琦的一个分身正专注地操控精密仪器,加工一批关键零部件。雷特的通讯请求接入:“老板,华国市场准入许可(许可证)是硬门槛,希望1号必须拿到它。”刘琦分身手上的动作一顿,懊恼地拍了拍金属脑壳:“啧!忙晕了,把这茬给忘了!”他思维电转,“常规申请流程太慢,那些病人等不起!张院长人脉深,官方层面肯定有路子,这事儿交给他办最合适!”远在远东的刘琦本体,瞬间将关于希望1号的所有事务权限转移给了钢菓的分身。分身立刻拨通了张院长的联系方式。---o都,市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电话铃声几乎在张院长拿起听筒的瞬间响起。看到那个特殊的号码,脸上露出笑容,他立刻接通:“刘医生!许可证的事,我正想找你!”“张院长,你那边有没有办法?”刘琦分身的声音直接传来。“哈哈,巧了!”张院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笃定,“你那边按流程走肯定来不及。这事交给我,只要药品一到岸,我这边立刻启动特殊通道,保证以最快速度搞定审批!上面……也在高度关注这件事。”他话中透露出强大的信心和人脉。“那就好!”刘琦分身的声音明显轻松了些,“药品按计划发货,接货地点还是o都浦西国际机场,务必确保安全!”“放心!我亲自盯着!”,!结束与刘琦的通话,张院长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老同学,救命的神药已经在路上了!钢菓那边发来的,治愈癌症的特效药!……对!千真万确!……许可证?就靠你这条‘特快通道’了!时间就是人命!……好!机场见!”---市中心医院肿瘤科,凌晨三点,惨白的灯光照着冰冷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家属们蜷缩在长椅或冰冷的地板上,有人紧闭双眼却眉头紧锁,有人靠着墙壁,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角落里,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沟壑的老汉,布满厚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浑浊的眼睛时不时望向走廊尽头护士站的方向,每一次脚步声都能让他猛地抬头,随即又失落地垂下。他的老伴靠着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几乎被汗水浸透的缴费单。病房里,一个瘦得脱形的女孩声音微弱地问:“妈……张院长……今天会来吗?”床边的母亲强忍泪水,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女儿枯黄的发丝,声音沙哑:“囡囡,院长……院长太累了,也要休息。咱们……再等等……”她不敢给孩子太多希望,怕那希望是更锋利的刀子。女孩的父亲,一个同样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男人,眼神却比妻子多了分执拗,他低声反驳:“李主任不会乱说的!张院长更不会!那药……肯定是真的!钢菓……再远,总比没希望强!”旁边病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是位骨癌晚期的老人:“药再好……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等不到了……”语气平静,却透着深入骨髓的悲凉。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杂乱声,脚步声急促而有力!“张院长来了!张院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如同在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所有病房的门几乎同时被推开!疲惫不堪、眼窝深陷的家属们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潮水般涌向走廊入口,瞬间将刚出现的张院长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无数个问题带着哭腔和颤抖砸过来:“张院长!求求您告诉我!我闺女……我闺女真有救了吗?那药是真的吗?”“院长!特效药什么时候能到?我老公……他快撑不住了!”“……”七嘴八舌的询问、压抑的啜泣、绝望中迸发出的最后一丝希冀,几乎要将张院长淹没。张院长看着眼前一张张被病魔和焦虑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感受着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沉重期盼,肩上的万钧压力似乎被一股强大的信念稍稍托起。他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人群瞬间屏息。“我以市中心医院和我个人的名誉担保!”他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双眼睛,“我们确实获得了能有效治疗、乃至治愈多种癌症的特效药!它叫‘希望1号’!它来自钢菓,千真万确!最迟不超过两天,第一批药,就会运抵我们医院!第一时间,用在最需要的病人身上!”“呜——!”那个西北来的妇女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身体剧烈地颤抖,“有救了!我男人有救了!老天爷开眼了啊!”哭声撕心裂肺,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谢谢张院长!谢谢医院!谢谢老天爷!”此起彼伏的道谢声带着哽咽。“菩萨保佑!张院长您就是活菩萨啊!”有人激动地几乎要跪下。整个肿瘤科走廊,仿佛被瞬间注入了生命力。压抑的阴霾被驱散,绝望的死水开始流动。久违的笑容,哪怕还带着泪痕,也重新爬上了家属们的脸庞。低语变成了激动的交谈,死寂被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带着哭腔的喧闹取代,竟有了几分“过年”般的、心酸的喜庆。那位一直沉默的老汉,此刻也挤到了张院长面前,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手紧紧抓住张院长的胳膊,指关节捏得发白,黝黑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院……院长……这药……贵……贵不贵?俺……俺们家……实在是……”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深色的水渍。他身后辍学的女儿也红着眼眶,紧张地看着院长。张院长反手用力握住老汉颤抖的手,看着他身后那个过早承担生活重担的女孩,心头一酸,语气异常温和而坚定:“老人家,放心!这药,国家会管!医保能报销!咱们医院给你们申请的专项医疗补助,也批下来了!用这药,基本不用你们自己掏钱!孩子……”他看向那女孩,“很快,你哥哥就能好起来,你也能回去上学了!”“好……好……谢谢……谢谢院长!”老汉泣不成声,只会反复地说着谢谢,仿佛要把一生的感激都道尽。,!他佝偻的背,似乎在这一刻挺直了些许。---第二天下午,o都浦西国际机场。寒风卷过空旷的停机坪,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吹得人脸颊生疼。张院长裹紧了略显单薄的大衣,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锁在铅灰色天穹下的跑道尽头。他身旁站着几位神情肃穆、气场沉凝的官员,为首一人正是他费尽心力请来的“关键人物”——国家药品审评中心的陈主任,也是他多年的老同学。凛冽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焦灼。张院长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刺痛。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腕表,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催促。陈主任察觉到了老同学的紧绷,轻轻拍了拍他微驼的背脊。他镜片后的目光同样锐利地投向天际线,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老张,心放回肚子里。这不是你一家医院的事,‘希望一号’——上面已经把它列为最高优先级的战略引进项目。”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它承载的,是成千上万正在与死神赛跑的同胞的希望!是无数濒临破碎家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比你更清楚它的分量!”陈主任微微侧身,正对着张院长,目光灼灼:“检测团队和设备早已在口岸严阵以待,药品落地即刻开检!只要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过关,我向你保证,所有审批流程——我们给它插上翅膀飞过去!一切障碍,国家意志会为它扫平!”他最后几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那不是承诺,更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张院长看着老同学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破釜沉舟的决心,连日来的焦虑、委屈和巨大的压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眶瞬间有些发热。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从鼻腔里重重地“嗯”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那空寂的跑道尽头,等待巨蟹运输机的到来。:()全能金属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