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母捏着玉杯子,高兴道:“老解啊,这套茶具,就放到博古架上吧,漂亮。”解父不太愿意,儿子专门买来,给他泡茶的呢。“老婆,要不,我给你买一套玉石茶具吧。”解父意图偷龙转凤。解母却不上当,“就要这套。”解父被强势镇压,抱紧心爱的十二灌茶。他宣布,这就是他的命根子,谁也不能夺走,老婆也不能。解鸣谦坐在旁边,望着这一幕,满是笑意。半年前,他如何能想到,自己还能享有正常的家庭生活?现在回归家庭,感觉很是不赖。父母没有用愧疚的眼神望着他,经济上老是想着补偿他,情感上却小心翼翼;弟弟没有对他的到来心生抗拒,针对他,敌视他。他们都很自然地接纳他,没有对他投以太多关注,但也没有过多忽视,像是他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一般,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他在这个家里,活得很自在,虽然才三个月,但他生出一种归属感。父子天伦,血脉亲情,亦是人生的一场修行。解鸣谦笑了一下,将要送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礼物放到墙柜上,又坐下和解父解母说说吴城那边的景色。解钰涵也在旁边听,时不时搭腔,他和二表哥也去旅游了,兴奋地在旁补充。房间里,充满欢声笑语。九点半,解鸣谦提出要上楼,解父解母同时抬头,解母笑道:“都九点半了,快去快去。”他们也都知道,解鸣谦十点准时上床睡觉的习惯。“哎,老解,咱们也休息吧,总不能咱们作息,还没儿子健康。”当父母的还没养生,儿子年纪轻轻的,先养生了,也是神奇。解父没有异议,他将箱子装好,又帮解母拿了个装屏风的大箱子,起身上楼。解鸣谦见状,帮忙拎过解父手里两个大木箱。解母临走前,见解钰涵精神奕奕,忍不住道:“小二啊,你也早点睡。”解钰涵道:“妈,我还不困,我再玩一会儿。”解鸣谦笑道,“年少不知养生好,错把熬夜当成宝。等到头发掉秃了,后悔无用徒煎熬。”解钰涵:“???”他禁不住摸摸头顶,头皮阵阵发麻。他哥铁嘴直断,出口从不说废话,这是在预示他的未来?他真的会头顶一片秃?“哥,你在骗我吧?”解钰涵犹不死心。谁家年轻人,晚上十一点以前睡?解鸣谦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体会。解钰涵挣扎片刻,给拒绝了二表哥让他陪打游戏的邀请,乖乖地准备上楼。晚上已经习惯和小表弟开黑的二表哥:“???”“你今晚不是说没事?”二表哥不解。“我准备休息了,我以后都要十点之前睡觉。”他不想当秃头小宝贝,呜呜呜。二表哥不信,并认为他中了邪,“你哥不是回来了?让你哥帮你看一看。”解钰涵气得摁灭手机,从解鸣谦手里接一个木箱。解鸣谦将小的那个递给解钰涵。将东西都送回父母房里,解钰涵和解鸣谦各自回房。解鸣谦摸出手机,见程铭礼给他发了“我到家了消息”,给程铭礼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程铭礼见亲程铭礼礼给的太足,礼物又送到解父解母心坎上,两人想刁难下,都觉得亏心。特别是解母,盯着那可以当做传家宝的首饰盒以及里边的一套羊脂玉首饰,到嘴的刁难说不出。她精神不太好,昨晚解父和她说了解鸣谦喜欢男人的事,又说了今天程铭礼正式上门拜访,接连两个炸雷,让解母一晚上都没休息好。儿子是道士,她担心儿子不能结婚,知道能结婚了,她期待儿子给他带个儿媳妇回来,儿子眼光她信,绝对是个好姑娘,她在自己的珍藏里翻了又翻,给未来儿媳妇不少惊喜。现在,儿媳妇变成男的,她难受,她没法接受。更让她没法接受的,男媳妇明日要上门,不接受也得逼自己接受。解母本来打算端着架子,不冷不热接待的,让程铭礼知道,他家保持观望态度,不反对,但也不欢迎。可是程铭礼态度太好,礼物太重,她感觉自己说两句重话,都是在伤害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