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抓捕不能跑了一人金陵玄武湖,紫金山山脚的一处别墅庄园。此时的天穹开始飘起了雪花。一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道路直通外面的官道。青石路两旁种植着一排排桧树。格伦一家人的马驾在车马行的护送下,稳稳地停在了庄园正门。不多会的功夫。从庄园里面走出汪益春、汪琯、黄文初三人。格伦携妻女茱帕和维妮下了马车,便马上堆起笑脸,左手扶右胸,右手脱掉脑袋上面的帽子,身体稍微前躬点头,朝门前的三人行了一个欧洲贵族礼仪。茱帕和维妮母女两人,等格伦礼毕,她们这才双腿略微曲膝,同时两手稍提裙摆两侧,朝对面三人点头致意。三位大盐商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对这套礼仪虽没有瞧过,但他们也不会感觉到奇怪。在汪益春打头下,三人微笑着拱手回礼。格伦微笑着将帽子戴上,而后快步上前,朝年纪最老的那位叽哩呱啦的问喉了起来。说完,格伦微微侧身,稍微抬高右手指向他身边的茱帕和维妮二人。母女俩等格伦介绍完她们,俩人复又轻提裙摆,再次幽雅地行了个贵族礼。另一边,格伦的随身翻译,则是微躬着身子,恭敬地将主人的话语给翻译出来:“哦!亲爱的贾,您好,我们总算是见面了,贾,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这次的会面吗?”“亲爱的的贾,这是我的妻子茱帕,这位是我的女儿维妮。”闻言,汪益春三人纷纷对视一眼,感情西宁伯的客人将汪老认成了伯爷。不过,他们三人怎么觉得那个肤色颇黑的翻译,是在占伯爷客人的便宜呢。“错了错了,在下汪益春,乃扬州官盐总商,我们三人是伯爷请来招待…你的。烦请这位哥儿快快和你家主人说清。”翻译听完,脸色尴尬无比,急忙将汪益春的原话给翻译了。格伦听后,蓝色瞳孔现出错愕的神色,感情自己在对一位商人行的贵族礼!!!茱帕和维妮母女俩也是愣在当场,这三人不是大周的那位伯爵?那她们行的那门子贵族礼!“有劳汪先生,请问伯爵什么时候过来?”“伯爷那边还有点俗事要忙,他吩咐我们暂时招呼格伦胡安先生,咱们先进去等候伯爷的到来,胡安先生,请!”格伦等翻译译完,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招呼着妻女迈步而说。茱帕复又哇哇乱叫着打量起这座精致的江南园林,脸上露出的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大周的建筑有别于欧洲,整个欧洲贵族的房子多是城堡形状。虽也有庄园之类的,但这些江南园林美景还是让茱帕惊叹不已。……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从杭州过来的官船,只是柳芳领着京营递押着杭州的那些官犯。以及毛一清等十名龙禁尉。叶修他们则是寻了个借口回车马行那边查账。贾玖不疑有他,便带着马甲他们,乘船在另一处码头下了船,前去寻季安去了。而王洛和十余名识字断文的亲卫,则是被贾玖打发前往广州,让他们办一场大事,随带替他寻一些东西。绑人!是的,就是绑架。之前从格伦的书信中得知,蒸汽机早就在欧洲已经出现。原时空,就在八十年后,一位名叫曾国藩的人主导生产出来。这个时空,贾玖不能落于人后。据格伦告知,米国有一位从学徒升级到维修蒸汽机的工程师。他因天赋的原因,被他的雇主无情地解雇了。而这一原因,便是那位工程师的天赋太好。那位雇主担心他学会制造之后,害怕以后会对自己产生直接的竞争关系。后来,那位雇主的管家便派人追杀那位平民。格伦和妻子回米国探亲的时候,恰好将他救下。那位平民听说格伦要来邀远的东方,他便跟着一起搭船过来,准备投奔濠镜那边的亲戚。格伦也知道蒸汽机的商用价值,但他却是不敢建造的。一来人家注册了专利,他害怕吃上官司,二来也是需要天价的专利费用。贾玖听了,自是大喜过望。他与格伦不同,格伦骨子里是欧洲贵族,对这些专利天然拥护。自己一个大周人。专利费?不存在的。打官司。那就让他们找鸿胪寺的官员扯皮去。最重要的,是要将那位工程师和他的亲戚绑到神京去。……北郊农庄,季安在得到伯爷移驾过来的消息后,便马上动身出迎。一阵礼节过后,贾玖一面抬脚往农院里面走,一面朝季安问道:“从薛家那处得来的账本,可有收获?那位冯洽与薛家丁管事身死,是何人所为?”季安没有多想,直接回答说道。“回伯爷,账本大有收获,里面的特殊记账之法,是乾武朝时期皇城司的记账之法,后来便传到了咱们的绣衣卫手中。只不过,这种特殊记账之法,在承安二十年便已经被新的记账代替。卑职也是从家父的手中得知这种记账之法,如果卑职没有猜错的话,想来金陵的绣衣卫已经有人参与了进来。至于是何人,卑职眼下还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那人一定是总旗以上,且家中的父辈,曾有过在承安二十年以前任职绣衣卫的经历。按此推论,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在金陵的绣衣卫之中,必是一抓一大把,许是要将一些人拿办审问过后。比如留都的户部右侍朗付英,或许从他的口中,能够撬出绣衣卫幕后之人。”季安可不敢在贾玖面前耍心机。虽说金陵这边有他不对付的人,但他明显不敢将此事与那人连在一起。既然猜测是金陵绣衣卫出的手。季安情知,大家同出一脉,各自的手段都有所了解。这伙绣衣卫,必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如果靠案情来追查,显然是极度棘手的,除了从别人口中撬开,誓必难靠侦缉的手段探查得知。如此,也只能从付英的嘴中撬出。藏在金陵背后的那位绣衣卫败类,到底何人。听完季安的汇报,贾玖不可置否,而是略有兴趣地问道:“皇城司,它是绣衣卫的前身吗?”季安见问,眼神闪烁了一下,思索片刻,便将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皇城司曾是龙禁尉和绣衣卫的总称,后来在上皇登大宝没多久之后,便将皇城司撤散了。”微一停顿,季安在心里挣扎了一下,半响,似乎是做了某些决定。他先是将身边的人谴退下去,季安这才压底声音说道:“严格说来,其实是夺嫡之因,皇城司才会造成内讧。”“卑职也只是从家父口中得知,乾武最后二年,皇城司里面的暗卫,曾经发生过一次内乱,后面直接蔓延至整个皇城司。所牵涉之人,包括皇城司里面,权势煊赫的三位大档头,最后,以大档头和三档头身死告终,二档头后来因那事被牵连,被陛下打发去看守皇陵了。后来,上皇登极,晋王曾数次上疏求情,在承安十年,二档头这才被上皇恩准赦了其罪,二档头最后便回到晋王府办差。”说到这里,季安朝四周环视一圈。暗暗在心底思忖着,应该没有谁人,竟敢胆大包天偷听他们绣衣卫谈话罢?而后声音再次压低,说道:“上皇一共有六位皇子,长子便是晋王,次子是楚王,他也就是原太子,当今陛下排行第三,魏王排行第四,接着是梁王还有韩王。晋王生母是孝宪皇后,楚王和陛下是一母同胞,他们生母则是后面的孝懿皇后,魏王生母是皇贵太妃,梁王和韩王生母分别是刘太妃和王太妃。鉴于此,当时够资格争大位的,便就只有晋王、楚王、当今陛下、还有魏王四位皇子,而梁王和韩王生母只是妃子出身,朝野上下没有一人支持他们二人。”“承安三十年,上皇携楚王巡幸江南,时三月,有人密疏举告,原皇城司二档头、也就是晋王府首领太监意图谋反。后面我听父亲说,这是晋王府和楚王府的嫡系在夺嫡的原因,晋王多半是被牵连进去了。后来,晋王的部将一不做,二不休,便率部直接攻进皇城,最后,被当今陛下力挽狂澜平息了那场叛乱。”“原本有朝臣建议藩王前往封地就藩的建议,也因那场叛乱被打了回去。再之后,每位藩王的王府护卫原本应有一卫之数,也被降至一千护军,而且,每座王府的典军,也是陛下亲任。”贾玖认真听完,对于皇室成员,目前这也是他的短板。他只是知道皇室中有哪些王爷,并不太清楚那些王爷的出身。比如,这些王爷的生母就是重要的一环。万一自己哪天无意中得罪哪位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