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翘起?初还想再思虑一下用词,别问得太直接,但是最后还是直白问道:“尹郎君可否记得,当初我落水时?,尹郎君捡到的青色荷包?”
“记得啊。”尹徴丝毫没有迟疑地回答道。
姜翘点点头,又拿了收拾好的鱼来,先切片,再切条,“那不知尹郎君是否看过里面的内容?”
“这……姜娘子是怎么了吗?”尹徴疑惑地挠挠头,“我记得我似乎说过,看见里面的物品有油纸包着,便?没有打开了。”
“那这荷包可曾被其他人动过?或者用重物压过?”姜翘又问。
尹徴这便?支支吾吾了起?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姜翘撂下菜刀,定定地等着他回答。
“对不起?姜娘子,我曾把这荷包放于枕头下,我……”尹徴说不出谎来,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把人家女郎的私人物品放在?枕头下,当即紧张了起?来。
他怕姜翘因为他未能完全交代而厌恶他,双手不知不觉地抓在?了一起?,不安地相互抠着。
姜翘并没有挪开眼神?,似乎是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这个时?代的枕头要么是稻壳做的,要么就是圆木做的,被枕头压深了痕迹,这倒也?合理。
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姜翘长?揖道:“对不住尹郎君了,我不当怀疑你动过我的东西。那里面是家父的亲笔书信,我太多疑了些?……”
尹徴见她没生?气,双手虚握着她的手腕,扶她起?来,“姜娘子孝顺,这是应当的,不必道歉。”
姜翘重新?回去切肉,余光瞟了他一眼,虽然这事儿是她的误会,但人设她得演到底,越真越好。
“我很想念我阿耶阿娘,”姜翘神?色恹恹,“那年家中发生?变故,他们护住了我,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遗憾我要为生?计奔波,不好陪着阿耶阿娘回到故土,也?不知道阿耶阿娘在?天上会不会怪我。”
她怕澹台晏河已经跟尹徴提过自己的事情了,于是虽然感?情上虚假遮掩,事件上却没说假话。
尹徴手足无措地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姜娘子莫要多想,你能够生?活得好好的,你阿耶阿娘又怎会怪你呢?”
姜翘笑了笑,轻声说:“是啊。”
无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原主的父母,都会期盼自己的孩子过得很好吧。
尹徴坐回胡床上,给?姜翘说了一个故事:
“其实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好啦。我曾经有一个朋友,虽然活着,却比死了还难熬。
“他一生?坎坷,先是在?襁褓里失去双亲,后来又得罪了人招来祸端,他想复仇,却因为如果他复仇会影响到更多人的利益,只能先躲起?来,不再联系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