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她柔声道。
“……不疼。”小猢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你上『药』一点都不疼?”
“取『药』的时候多取一点,用点涂的方式,让『药』膏自己和伤口接触,手指的力量就不会落在伤口上了。”沈珠曦说,“这是我相公教我的。”
“你相公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她问。
“我要返乡省亲,我相公公务繁忙走不开。”
小猢小声嘀咕了两句,沈珠曦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人真傻。”小猢说,“你还不赶快上『药』,是想等我着凉生病吗?”
你已经发烧了,沈珠曦在心里道。
小猢说的也有道理,为了不加重她的病情,沈珠曦不再说话,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毕竟在李鹜身上练手了几次,沈珠曦如今上起『药』来也是轻车熟路了,半柱香后,她用干净的纱布重新缠好小猢的上身,又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小猢脸上的伤是树枝划伤的,大夫说只要留心搽『药』就不会留疤,沈珠曦没忘记这事,让她躺下后,又小心地给她脸上的伤痕上了『药』。
小猢直勾勾地看着她。
“怎么啦?”沈珠曦被她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什么。”
“明天早上还要换『药』,你先睡吧,一会我带碗粥来看你。”沈珠曦道。
小猢点了点头,疲惫的眼睛在沈珠曦一走开后便慢慢合拢了。
沈珠曦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她洗干净双手后,下楼来到用餐的大堂。
李鹍已经等得开始烦躁敲碗,一见沈珠曦出现,立即抱怨道:“怎么才来!吃猪猪了我要!”
沈珠曦连忙哄道:“吃猪猪,今天想吃多少猪猪就吃多少猪猪。”
李鹍孩子心『性』,闻言立即喜形于『色』,扭头就对一旁的小二喊道:“上菜,上菜!猪蹄猪下水猪五花猪脑花!都来都来!”
沈珠曦落座后,李鹊将箸桶里的木箸递了一双给她。
“嫂子觉得她是好人吗?”李鹊问。
“不知道。”沈珠曦摇了摇头,“但我觉得她不坏。”
“不坏的人不代表就是好人。”李鹊说。
“世上有完全的好人吗?”
李鹊陷入沉默。
“我知道你的担心,”沈珠曦说,“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孤身一人,我不能把她留在荒郊野外。现在进了城,我们可以给客栈小二一笔银子,让他照顾小猢,我们继续上路。”
“嫂子能这么想就好,我就担心嫂子要执意带她上路。”
沈珠曦笑了笑,说:“小猢又不是真的猢狲,我们帮她一把就够了,她能照顾好自己。”
“嫂子对她最好多个心眼,她的身份绝非单纯的采『药』女。”李鹊说,“她手上有厚茧,下盘有力,绝对是个练家子。要不是对敌时故意示弱,也不会被人捉了空子伤了后背。”